斯摩棱斯克地区的民众当然饲养的不少马匹,只不过能作为乘骑马的屈指可数。
而今整个地区的乘骑马已经被瓦季姆在战争行动中消耗殆尽!严格意义而言任何马匹都是可以乘骑的,区别在于是身披甲胃的高壮战士乘骑,还是最多得以令十岁小孩趴在马背。
拉雪橇的尽是些矮种马,其肩高与温顺的母驯鹿相似。这一情况留里克完全可以理解,毕竟自己妻子之一的卡洛塔已经在战争摧残之前的波洛茨克得到了一批当地矮种马。
显然矮种马资源在这片地域颇为普遍,美中不足的正是当地斯拉夫部族没有大规模饲养的动力。
事实上罗斯骑兵所乘骑的突厥马也是一种相对法兰克马的矮种马。矮,不代表弱。
这样的战马并非冲击骑兵的首选,弓骑兵的大量存在这是对这种战马因地制宜选择。
冬季远征的脚步最远达到亚尔采沃,战马的折损都来自于作战行动,事实再次证明罗斯大肆购买、繁育的草原突厥马真不愧为蒙古马的先祖,强大的耐寒能力、高强的耐力是真实的。
不过即便如此,手头并没有太多富余突厥马的罗斯,真的有能力令骑兵沿着波罗的海南岸一路走到萨克森公国的汉堡?
留里克可是知道,拔都汗远征基辅罗斯可谓一人五马。就算草原突厥马耐力再强,也不能逼着它做超长的行军。
突厥马的耐力恐怕还比不上驯鹿,而驮运物资的能力,只怕驯鹿的水平还不及斯拉夫人手里很滑稽的矮种马有力。
现在所有拉雪橇的矮种马都被罗斯征用,各村庄首领将在大祭坛处交出自己的马,返程之际将换做罗斯人给的驯鹿拉着雪橇回家。
就算留里克对这些臣服者是善意的,对方则保持着相当的警觉。噩梦般的一个月时间,灾难般的半年时光,斯摩棱斯克人迎来的是一场又一场失败,那些自诩在战争排除在外的人最终逃脱不了战争。
各村庄首领、话事人看到了被杀得人头滚滚的场面,对罗斯军队充满恐惧,生怕那个年轻的罗斯王突然变脸发飙。
即便害怕也必须跟着,如实脱离队伍就落得口实,村庄一定会在日后被报复。
所以不少首领秉承着
“死我一个保证全村活命”的心态硬着头皮抵达了鬼知道变成什么场面的格涅兹多沃。
也是在这里,他们赫然看到昔日的大祭坛到处是营帐、木棚,大量树立的木杆高调飘扬着白底蓝纹的旗帜。
留里克带着浩浩荡荡的骑兵凯旋,极为庞大的臣服者使团构成蔚为壮观的雪橇队。
因为时间的发酵,消息穿得足够远,为了避免自己遭遇灾祸,斯摩棱斯克的一些偏远村庄也派出人来。
甚至就有辗转抵达斯摩棱斯克的、住在赫莫斯特河上游的村庄组成使团宣誓效忠,并在即将冬至祭祀之际抵达大祭坛。
绝大部分住在支流处的村庄,靠着乡亲们互相的串联获悉罗斯征服者的命令,他们不敢不来,于是多达一百五十个村庄首领齐聚在格涅兹多沃。
如此盛况是在过去的时代从未有过的,甚至不少首领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来大祭坛。
即便如此仍有大量村庄,乃至更偏远的克里维奇人社区,譬如东北方向的、比维亚济马定居点更远的勒祖夫卡,当地人的首领已经带着一伙儿走另一条鹿逃之夭夭,罗斯骑兵忙着强袭亚尔采沃可没有功夫追击他们。
那些家伙逃得了一时可不会一直逃亡。尤其是勒左夫卡,留里克从投降的赫多达嘴里确切听说了这个名词,也获悉当地的更详细概况。
称之为勒左夫卡恐怕不合适,索性就叫它未来的名字勒热夫吧!它究竟意味着什么?
如果该定居点真的与勒热夫在空间上重合,只要拿下它,罗斯就不必再做怀疑,其毗邻的河流的确是伏尔加河。
现在,无数的战士迎接自己的国王。斯维涅茨河畔迎来别样繁荣,到处是穿着相似衣服的人们,他们多是金发皮肤更加白皙,身上一定有着大量蓝色调的装饰。
他们都是罗斯人,为图生活方便就在冰封河畔搭建冬季营地,不少人已经在冰封的第聂伯河与斯维涅茨河处凿冰钓鱼,甚至将多捕的冻得瓷实的河鲈用麻绳串成一排高高挂起。
在北方老家怎么做,罗斯大军在此就这么做,倘若这里有着大量长船将更令留里克萌生一种错觉。
现在留里克骑着马终于抵达森林中间被人为创造出的巨大空地,一座夯土台基就在正中心位置,格涅兹多沃大祭坛在此,盛大祭祀即将进行。
没有带正儿八经的罗斯王国祭司是一个遗憾,对于留里克他也遗憾于自己不得不鸽了对老爹的许多、鸽了在都城的例行参与的冬至祭祀。
没有大祭司,留里克决定站出来自己充当这个祭司。无疑这一决定是为广大战士们热烈欢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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