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再快点!我们强行军!」留里克无视迎面而来的冷风,也漠视了战马剧烈喘息的雾气。
国王一马当先,菲斯克见状也只能逼着自己人紧紧去跟。
由于连盟友都在罗斯入乡随俗得给战马换上了带钉的宽马掌,有此新马掌使得战马极为适合在冰天雪地里奔驰,没人担心战马会在冰面跌倒。
如果跟不上国王的步伐岂不是重大罪责?
留里克逼着自己的坐骑以约莫十二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快速行动,看似这速度也不算快,但他会逼着马匹长时间保持这一速度,必要时候再抽几鞭子,使得速度一下子提高一倍。
从早晨强行军至中午,因留里克的强逼,骑兵队不可避免的出现前后脱节。
「大王!」突然,菲斯克来报:「后队的使者传话说,我们跑得太快了。」
「太快了?!」留里克勐一扭头,以笑意面对自己的大将:「我还觉得太慢!是谁在说我们快的?」
「是草原兄弟。」
「荒谬。没有谁比他们更懂得骑马作战,怎么还嫌弃我们罗斯骑兵快了?不!我还要加速!」
说罢,留里克又甩坐骑一鞭子,双腿再勐夹马腹,战马又开始了加速。
「太快了!大王,等我们……」
菲斯克也不敢抱怨,只得命令第一骑兵队全体加速追上国王。
站在佩切涅格人盟友的视角,罗斯人有些过于悍勇激进了。
全军使用的几乎都是突厥马,只是罗斯军中有少数新晋战马有着一半的法兰克马血统,在维持很强耐力的同时又加强了一点突击性。
但整体也就是突厥马。
同样的马种,佩切涅格人与罗斯人有不同的处理方法,前者几乎只饲喂普通牧草,而罗斯人则在作战之际主饲燕麦。
牧草能有多少能量?燕麦又有多少能量?何况罗斯人也舍得给战马喂盐。
吃着更高级的饲料,罗斯人才能令突厥马达成它的作战极限。
当然,策马狂奔的感觉令留
里克极为兴奋。
他确有狂奔的理由——尽快投入战场绞杀敌人。
由于之前有着作战经验,留里克获悉正常骑兵行军,从维捷布斯克至波洛茨克骑兵走满三天就能抵达,悠哉行军四天也可。
他不愿意等待,这令卡洛塔感觉无比欣慰。她便催促自己的奥斯塔拉骑兵全力跟紧罗斯常备军。她是如此,草原公主贝雅希尔和她的伙计们,大家只好苦苦坚持了。
毕竟,对于这些佩切涅格出身的草原战士,在冰河上策马狂奔还是人生第一次,大家谨慎一些实在情有可原。
而罗斯军,每年都要走冰封的沃尔霍夫河、涅瓦河去都城,在冰面上狂奔从来不稀奇。尤其是新组建的两支骑兵队,年轻战士们自记事后不久,每年冬季目睹的都是冰面上奔走的马匹、驯鹿,他们很羡慕那些骑兵英武形象,如今自己终于成了骑兵。
现在的留里克并没有一人五马的豪奢,但就当前的速度与行军方式,像极了走冰封伏尔加河远征梁赞公国的速不台、拔都的蒙古西征军。
他主观上无意做任何模彷,换言之现在的行军方式是一个最优解。
他极为乐观于自己的速度,而代价……就在傍晚宿营之际立刻显现。
就算大家相信优质的雪地用马蹄铁能免疫跌倒,还是有战马滑倒导致腿骨骨折。战马被刺中要害「安乐死」,失去战马的骑兵顺手骑上驮骡用马匹跟上队伍。
罗斯联合骑兵损失了一些战马,对整体的影响可以忽略。
他们在冰封河畔处扎营,背靠的就是茂密的原始松树林。
有着高级生活工具与助燃剂的罗斯军,就用高度蒸馏酒精与土火硝使得弓钻的取火效率极高,篝火陆续燃起来,战士们围着火焰吃干粮,再将各自的小陶瓮拿出来,就地煮雪饮用。
至于战马们。
战士们毫不犹豫的思维燕麦,累了一天的战马也如发了疯般地啃食,索性战士就把装满燕麦的麻袋敞开了口子任由战马去吃,还不停抚摸着坐骑的鬃毛说着安抚的话语。
现在是连所有的佩切涅格骑兵也极为奢侈地给马匹全面饲喂燕麦,毕竟粮秣都是国王出资的,没有谁觉得心疼,恰恰相反,若是昧了一些燕麦以备未来自己食用,国王定然会恼怒。
大量的燕麦与盐,有着厚实鬃毛的突厥马吃饱后就聚在一起休息。
战士们没有挖雪坑,而是裹上皮毯子围着篝火睡觉。
在马鞍上颠簸了一整天,哪怕白昼时间有限,大家也感觉巨大的疲惫。
不似国王留里克,到底他是国王各方面异于常人,现在的精气神还不错。
各旗队长聚在一起,卡洛塔与贝雅希尔作为统御一支队伍的高级女贵族,也加入到男人们围着篝火的凶残谈话中。
没有人避讳她们是女人,在这里坐着的是奥丁的战士、是瓦尔基里、是草原之子,一个个都是狠角色,满嘴讨论是都是采取怎样残酷刑罚,去折磨那个瓦季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