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看到了!那里似乎在燃烧,奇怪的东西分明就是烟雾。」
「原来你都知道。你觉得那是什么?真的只是在燃烧?」
感觉到老伙计话里有话,身经百战见多识广的斯普尤特立刻想到了危机。他本没有过多的在军事角度想此事,既然老伙计提了醒,他勐然坐正身子骨:「现在距离波洛茨克人的地盘似乎很近了?!」
「当然。我们已经过了瑟隆人的地盘,下一个就是波洛茨克人的。不!我们已经在波洛茨克人活动的地盘了。」斯特坎德信誓旦旦补充。
「我对此地并不了解……你的意思是,我们即将和波洛茨克人会和?那样我们距离维捷布斯克不也更近了?」
「大抵就是如此。」
「可是,那边巨大的烟尘是怎么回事?」斯普尤特回忆起一桩又一桩罗斯军队攻城作战的往事,他极为敏感:「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的维捷布斯克已经沦陷,那该死的烟雾其实是敌人在纵火?敌人已经攻入波洛茨克了?」
「不可能吧?罗斯人战无不胜。」
「现在你没必要奉承。」斯普尤特白了这伙计一眼。
首领斯特坎德的确不是奉承,他所知的罗斯人就是靠着武力手段十年之间终止了波罗的海各维京部族永无止境的仇杀,罗斯人就该是战无不胜的,岂能被一群斯拉夫人骑在头上?
对于斯普尤特,他对那些波洛茨克人没有好感也去恶意,只是当地人才被奉旨南下扩张的奥斯塔拉公国吞并,怕是连罗斯王留里克也不能确信当地人真的臣服,保不齐在军队主力撤离后,波洛茨克人又反了。
基于一系列的信息滞后、信息不透明,身经百战的斯普尤特不得不采取谨慎态度。
突然,队首雪橇吹响号角,雪橇的速度也逐渐降下来,逼得后续雪橇逐渐完成撒车。
保持蛰伏的战士们纷纷睁开眼睛,自早晨开始恢复行动后大伙儿就保持安静不说话,现在议论纷纷。
很快,便有在雪地骑马的人迅速贯穿整个纵队。
「兄弟们!快穿甲衣,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刚摘下缰绳,骑着连马鞍都没装的劣马,传令兵尽快向全队传达伯爵大人的命令。
马上要打仗了吗?斯普尤特也不知,但十数年的经验摆在这里,他估计十有**兄弟们一旦进入波洛茨克人的居所就要面临重大考验。
军队遂在冰面上紧急换装,堆积的锁子甲、板甲衣开始陆续套在身上。
相比于罗斯正规部队,斯普尤特麾下的「海盗大军」因一直没有迫切的陆战需要,也就没理由装备重甲。他完全可去订购制作成本相对便宜的板甲衣,到现在也只订购装备了少量,毕竟历次作战缴获的锁子甲已完
全满足兄弟们的需要。
至于斯特坎德的丹麦社区战士,装备水平远不及前者,好在在勇气方面完全不必怀疑。
仿佛是结束冬眠的棕熊,当雪橇队在下午时分恢复前进时,全军已经做好作战准备,向着烟尘的方向持续前进。
斯普尤特也愈发确定那里定然发生了重大变故——除非大面建筑发生燃烧、亦或是森林在着火,否则烟尘也不至于持续到下午仍在扶摇直上喷个没完没了。
另一方面,新波洛茨克堡的战斗仍在持续。
被三千大军完成合围堵得死死的八十名丹麦武装商人,一批被他们杀死杀伤的敌人已经被踩在脚下。如此混乱的场面,只要有人跌倒,哪怕他本无伤势也会被敌人、同伴活活踩踏致死。
丹麦人奋力反击,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意识到贸然出城作战是一个重大失误,奈何现在抱怨已经毫无意义,只有杀死眼前的敌人找寻突围的口子才是当务之急。
可是,他们真的能逃脱吗?
瓦季姆发了狠,他不知道堡垒内是否还有守军。以其从波洛茨克村民处拷问出的情报,一批村民因嫁女而搬入了堡垒,至于罗斯守军大抵仅有一百余人。眼前被包围的敌人大抵就是这个规模,他极为乐观的估计堡垒已经空虚,里面不过是还有一小撮引颈受戮的农民罢了。
「杀死他们!杀死所有瓦良格人!」瓦季姆不断的叫嚷,他很期待自己能打赢第一场反击的胜仗。
斯摩棱斯克战士们也越来越勇,无所谓自身伤亡,杀红眼的他们有意杀尽被包围的「罗斯人」。
战斗变得极为焦灼,而堆满了着火木车的堡垒东墙的木墙本身在终于开始了燃烧!
守将维苏恩德捂着胸口,忍受着肺痛努力压制着咳血冲动,不得不带着兄弟们撤离东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