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又非是道穹苍的人,这一点至关重要!
道璇玑太想留下此人了。
半圣位格,根本不足以表达她的诚意。
纵观侑荼、梅巳人等,古剑修数量稀少,能成名者,哪个是泛泛之辈?
这些剑,太好用!
桂折圣山培养了这么多年,自己人里只养成了一个华长灯。
其余的包括饶妖妖,要么提前夭折,要么如北北、奚等,还差太多,连中生代的笑崆峒都够不上。
若是谷雨能进圣神殿堂……
“谷老坐此,圣寰殿如多一顶梁柱!”
道璇玑伸手指去,当着众人的面,毫不吝啬自己的褒赞。
谷老眼睛一闭,心头长长一叹,他如何听不出来言外之意?
当即起身一礼,诚挚中带有几分歉意道:
“承蒙璇玑殿主厚爱,只是谷某浪迹天涯惯了。”
“圣寰殿大雅之堂,对谷某而言是高在云端之上,梦盼之实难企之。”
“谷某今日登殿已是倍感荣幸,万万没有非分之想,真要长居于此,怕是要因习惯了自由身而频频坏了此殿规矩。”
他头摇成了拨浪鼓,想了再想,还是道:“不敢,实在不敢;不配,德不配位。”
北北在座椅上晃荡着自己的小短腿,眨巴了下眼睛后,适时看向璇玑殿主。
这两个人说话,有点意思。
“规矩?”道璇玑开口了,同时伸手示意谷老坐下,不必拘谨:
“道穹苍在时,规矩太过森严。”
“本殿治下,圣寰殿如无规矩,众人平等!”
“若谷老怕的是遭苟无月之遇,本殿在此可以向你保证,今后绝无此事发生。”
“谷老若居圣山,来去自由,兼有一次豁免之权,便是真犯下大过,本殿亦可让你离开圣山,既往不咎。”
“口说无凭,此为誓证!”
道璇玑说着,竟掏出了半圣玄旨,想要当场撕开。
哇!
不是“有点意思”了。
是很有意思,非常的有意思!
北北转头,边从兜里掏出了瓜子,想了想还是放下,看向了谷老。
“不可!”
“万万不可!”
谷雨手一抬,甚至激动到以剑意压下了道璇玑手里的半圣玄旨:
“老夫多有得罪!”
“但璇玑殿主,万万不可因谷某一人而废了圣山规矩。”
“如此我便是圣神殿堂的罪人,璇玑殿主这是要陷我于不义啊!”
巳人,我该如何是好……
当年,你也遭遇过这些么?
谷雨起身,离开位置后将座椅推好,满是歉意道:
“其实真要说起对付徐小受,谷某并无十足把握,璇玑殿主知遇之恩,在下只能来日再报了。”
他看向殿外,心叹此路终究是行不通,便对着四周重一抱拳:
“谷某告辞,诸位有缘再会。”
啊?
要走?
这该如何应对呢?
北北便又将目光投向了璇玑殿主,眼神中充满好学与期待。
“留步!”
道璇玑伸手挽留,“谷老若真这般因本殿怠慢而走,今后天下,谁还敢进这圣寰殿?快留步!”
谷雨脚步一顿,只能躬身回头:“璇玑殿主已是厚待谷某,哪有怠慢之……说……”
他话音一停。
因为道璇玑,突然从空间戒指里翻出了一颗琉璃般的水晶宝石,其上散发着淡淡圣辉,如是天下间最为瑰丽之物,无与伦比。
“半圣位格……”
北北都看呆了,小嘴惊得合不拢。
这就到拿出半圣位格的地步啦?徐小受还没打呢!
道璇玑捧着水晶宝石走来,亲自将之递到谷雨双手上,表情微妙道:
“是本殿太过求贤若渴,忘了谷老早已习惯了自由身,本殿知过。”
“您说战徐小受并无十足把握,现在半圣位格予你,把握可足?”
那只是我的推托之辞啊!
世上人心思怎会如此缜密,我都尚未加入圣神殿堂,后路就全给我封死?
可是……
可是!
谷雨望着手上那梦寐以求,双目呆滞,完全失神,呼吸逐渐加重。
很快他眼角一颤,清醒了回来,忙将这烫手山芋递回去。
北北双手托腮,架在了桌子上。
这,又该如何是好呢?
反正是我的话,璇玑殿主我已经招架不住了……
很快她便见谷老诚惶诚恐,语气颤颤:
“在下寸功未建,怎能得此位格?”
“不说这不符合规矩,就是谷某受了都心有所愧,夜寐难安!”
他将半圣位格退去。
道璇玑将之推回来:“圣寰殿没有规矩,桂折圣山就是谷老的家。”
“规矩便是规矩,璇玑殿主莫要再陷我于不义了。”谷雨脸色煞白。
“只是些许把握增重,谷老败徐不过举手之间,这半圣位格先与后赠出,其实并无半分相差。”
“不妥不妥,就是不妥!”
北北听到这句,险些笑出来,捂着嘴,憋得肩都在颤。
太妙了。
这是完全没招了吗?
璇玑殿主,也太会拿捏人了吧!
两人推搡来推搡去,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但看得出来谷雨不是欲拒还迎,是真的不敢拿。
他最后索性抱起半圣位格,将之放到了长桌上。
却在同时,众人身前一空,这长桌竟被道璇玑提前搬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