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平民军士哈哈大笑,速度显然快了一点,而那些奴隶军士则是依旧麻木、呆滞彷佛生锈的机械零件,慢吞吞的做着自己应该做的活计,彷佛没听到那些新军的叫声一样。
夏侯摇摇头,刑天鼌却是满脸欢畅的解释到:“我们新军营,清晨到正午时分训练军阵,午后直到入夜,所有士卒爱干什么干什么。所以,篪虎兄弟,你现在找个地方随便快活,等快入夜的时候回来用膳就是。”
他看着夏侯腰袋上露出半截的龟甲,笑道:“这是大哥他们给你挑的巫诀?好好修炼,在军中,没有实力可不行。”说完,他随手把夏侯推向了一号营刑天家子弟聚集的一片树荫里,自己吐了一口浓痰,巫力形成一条皮鞭狠狠的抽搭在一路过奴隶的背上,怒骂了几声后,带着几个高级军官快步离开了。
刑天昁坐在那树荫下正中的毯子上,手里端着一个石碗正在喝酒,看到夏侯茫然不知该作甚么的样子,连忙招呼起来:“篪虎兄弟,这边来,这边来。哎呀,这新军营也就是正午前有点事情,每日午后都是兄弟们快活的时候,你站在太阳地里作甚么?来来来,我这里的酒还是家里仆人专门送来的。”
夏侯笑了几声,摇摇满是不解的脑袋,朝刑天昁等人走了过去。一边走,他一边犯愁呢:“我是都士了?可是我属下的士兵在哪里?嗯,管我的辖校又是谁?操,这大夏的军队也太扯淡了吧?每天就训练一个上午啊?”夏侯突然明白了,大上午的那校场上乱糟糟的队形由来。
当天夜里,吃过了一顿很是丰盛的晚餐,又被热情的刑天昁拉过去,陪着一伙刑天家的子弟在新盖起的营房内大呼小叫的赌到了凌晨时分,夏侯很幸运的赢了三十几个铜熊钱后,诸人这才草草的躺下了。聚赌了一个晚上,却没有任何一个军官过来查看,夏侯躺在褥子上,本能的又在胸口上画了个十字:“老天,这样的军队在前辈子里叫做什么?他妈的就是一群地痞流氓啊!”
第二天一早,喝过了用一种绿色的很是香滑爽口的粟米熬的稀粥,啃了一大块肋条骨,又扒拉了几大块粟饼下去,夏侯一个人足足干掉了刑天昁他们六人份的食物后,心满意足的拍打着肚皮,跟着脸部肌肉有点抽筋的刑天昁他们去一号营的校场集合了。
最高指挥官是一名领制,有新军九千八百多人。按照正常编制,一名领制的统辖人数是一万五千。但是一号营都是一些大的世家子弟,别的新军谁也不敢往这里面分配,所以就维持了这么一个人数。
跟着同样被封为都士的刑天昁,夏侯终于找到了管理他们的辖校。这辖校也是刑天氏的远房族人,从辈分上是刑天昁的族叔。一名辖校下属三名都士,除了夏侯刑天昁,另外一名都士却是相柳家的一名族人。
夏侯搞不清楚这新军营的军队都是怎么训练的。他就感觉,一个字,乱。二个字,混乱。三个字,非常乱。
同一个营里,有两名辖校摆出了一大批的弓箭叫嚷着属下官兵去尝试用弓箭‘玩耍’,这是那两个辖校的原话。
又有一名领校把所有下属士兵全部拉到了营后的山林里,大吼大叫的去扑杀那些野兽。整个就是街头地痞的混战,一点组织都没有,一点配合都没有,纯粹依靠士兵们自己的武力去作战。结果他们很幸运的碰到了十几头出来捕食的翼虎,没有丝毫配合的新兵居然被一群畜生各个击破,眼看着那领校铁青着脸蛋带了一批军械营的奴隶冲上山去,抬回来了百多个重伤的倒霉鬼。
而干脆还有几个军官求省事,夏侯甚至怀疑他们根本不懂得应该如何训练士兵,死活就让属下的士兵坐在太阳地里修炼巫力。好死不死的又有好几个火性巫力的新军,品级还很高,都有五六等的样子。这些修炼火性巫力的家伙把近午时分的太阳真火一丝不拉的吸了过去,他们自己浑身舒坦,可是附近的同伴却被烧得惨叫,当场就有十几个人浑身焦黑的倒在了地上。
而夏侯他们的上司却是一本正经的要求他们在大太阳地里列队,每个人都扛了一乌龟壳般的巨大盾牌,说是要训练他们如何抵御东夷人的弓箭,要教授他们大夏军队和东夷人冲突时最常用的‘铁壁阵’。很显然,这个阵法最重要的,就是队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