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日倒也安稳,井面扩大了,石头也被他们从井底刨了上来,井也是越打越深了。那块挖出的时候,看着挺平整,而且摸起来冰凉的,被张小花叫着两个哥哥把它弄到了田头的树下,准备夏日的时候,当干活间隙休息的**榻用。而那个手镯呢,也被张小花仍在了脑后,放在枕头的铺盖下,忘得是一干二净,只不过是他的梦早已经被闪烁代替了五花肉,只不过是他并没有意识到。
又是几日,井中依旧没有出水,这时的张才就有点发愁了。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土层就要上冻,虽然井底不会结冰,但干起活来,已经不是那样的顺畅了。这天晚上,一家人吃完饭,已经聚在一起做农活,张才皱着眉头跟郭素菲商量在过几天井底不出水,估计就要停下来了,等开春在说了。
这时,郭素菲说:“孩子他爹,你知道邻村的吴先生家在南边的山坡也弄了块地吧?”
张才说:“我不知道啊,不过,我倒是听说南坡也在挖井。”
郭素菲说:“就是那口井,是吴先生家打的,跟咱们一样,也是用来浇田的。今天我去河边拔草喂鸡,碰到了村口的郭泉家的,她的小姑子不是嫁给吴先生的兄弟了吗,你猜她跟我说什么?”
“说什么?难道是井已经出水了?”张才诧异的问。“他们不是比我们开的晚吗?这么快就出水了啊?”
“你就想着快出水,比出水更邪乎的事情!”郭素菲没好气的说。
“咦,那是什么?”不仅张才被吸引了,张家三兄弟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他们打井,挖出了一个小破箱子!”郭素菲接着说,“箱子从井里挖出来的时候,被锄头打破了,露出了里面的东西,虽然有泥土盖着,但也能看清里面的珍珠玛瑙!你说,我们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比他们打的还早呢,就打出了**大的破石头。”
就在一家人为吴先生一家的财运唏嘘时,张小花才记起自己也从井中挖出的东西。他兴奋的说,“爹,娘,我也从井里挖出宝贝了。”在家人的催促和热切的目光中,他从被褥下拿出了那个被遗忘了的手镯。
张才接过来,拿到油灯下仔细的观看,就见这是一个乌黑的,扁扁的,不知什么材料做的东西,与其叫手镯,不如叫铁环来的恰当。他也看不出所以然就递给了郭素菲,郭素菲接过,先掂量了一下,用手指在上面摩挲了一阵,说:“这么轻,不像是玉石做的,也没有什么花纹,估计不是什么首饰。像是哪个孩子家的玩意儿,小花,你拿着玩吧。”张小花没心情的接过来,递给两个哥哥看,仿佛没有挖出珍珠玛瑙就是他的错似的。
手镯在两个哥哥的手中转了一圈,又递给了张小花,看来这个丑丑的玩意儿大家都不怎么感兴趣的,小花只好又揣在了怀里。
郭素菲又接着说:“唉,如果真是一个好的首饰,倒可以考虑给留下来,等开春给你大哥说媒的时候,当做聘礼。”
这下子,可又把一家人的情绪点燃了。开春后,张小龙可就满二十了,也该找了姑娘定下来了。一家人就根据自己的印象,一个姑娘一个姑娘的跟张小龙掰扯起来。油灯熄灭的时候,一家人还都意犹未尽,但为了明日的打井和农活,也都只好上炕睡觉了。
临睡前,张小花把怀中的手镯掏了出来,正准备再次放到被褥下面,却又一转念,吴先生从地里挖出的是宝贝,我这个也是宝贝,我得好好的保存它。可是往哪里放呢?他想了想就把手镯套在了手腕上,也真巧,竟然是贴着手腕的合适,挥挥胳膊,手镯竟然不会上下滑动。张小花心中窃喜,这简直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嘛。
直到他浑然入睡,也没有想到,如果跟他的手腕那么的合适,没有缝隙,那他又是如何的从手上套过去的。更别说他每夜梦中的五花肉早已不见,只有无限的闪烁在脑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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