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此番与西班牙人的这场战争,如果单就拉普拉塔的6上战场来说,对东岸人造成最大困扰的,无疑是战场卫生问题。据统计,截止今日(9月15日),东岸6军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圣菲、科连特斯、亚松森等多地的战斗中已经先后阵亡了392人(不含雇佣军、仆从军),数字看起来不是很大,但如果结合上因病减员的人数的话,这个数字便要妥妥地再翻上一番,即9o6人――疾病给东岸人造成的伤亡竟然过了敌人的枪弹,这不得不令人感到深思。
士兵们患病死亡的原因是多样的,但主要涵盖在几个方面:一、环境恶劣(多次在蛮荒地带野外宿营,且多沼泽地,湿气重);二、居住条件简陋(帐篷、茅草棚);三、缺少清洁的饮用水源――野外行军时只能饮用随身携带的水囊里的水,而在夏季作战时,水囊里的卫生状况显然很是堪忧。特别是圣菲攻防战前后,无论是城内的东岸人还是城外的西班牙人,都遭受了罕见的秋季疫病袭击,圣菲城内的军民约有五百多人死于这场不明原因的疫病。此外,痢疾、霍乱、伤寒、脚气、疟疾等疾病更是从头至尾困扰着东岸人,药物不足和治疗手段匮乏让大批士兵非战斗减员,联合参谋本部军医处及国家卫生部为此遭到了严厉的批评和指责。在这样一种情况下,6军部、卫生部迅成立了联合工作组,派人前往疫病最为流行的圣菲进行调研,力图查找出问题来。目前东岸6军的医疗救护体制虽然还很不完善,但基本上每个连的驻地都设了两名卫生员及一个战地救护所。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平时驻扎在家里的时候什么都有,条件也好,士兵患病人数少,因此一个连两名卫生员差不多也够了。不过现在是在战争期间哎,一个连两百多号人才两名专职的卫生员负责为受伤的士兵清理、消毒、包扎伤口。同时他们还要花费大量时间照顾生病的士兵。这哪里忙得过来。
一般来说,战斗进行中的各连连长也给自己的卫生员们配备了一定数量的克兰迪仆从军,不过这些人只能负责从前线抢运伤员。别的什么都不会,连给人上绷带都不懂,这还搞什么搞!
另一方面,这些从前线被抢运回来的伤员们即便被各连的卫生员们后送到了位于城内的野战医院,他们的境遇依然没有太大改善。无他。缺医少药,同时还缺少专业的外科手术器械与人才,很多士兵的伤口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持续感染,然后产生了多种并症。面对这样一种棘手的状况,卫生部立刻将尚在摸索试验中的大鱼河高等医科专门学校的外科手术班2o名学员一股脑地派到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目前只有这里才是绝对安全的大后方。穿越众里面没有一名外科医生,穿越这么多年了才摸索培养出了这二十名外科手术方面的“人才”。其实说他们是人才真的抬举他们了,因为他们的所有医学知识都来自穿越众里唯一的一名医生。即船医王辽――一个医术很可疑的男人。因此,他们的水平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水平再差也是培养了好几年的医生,也是拿大量瓜拉尼人做人体解剖实验练出一定手感来的二把刀,做一些简单的外科手术问题不大。他们抵达布宜诺斯艾利斯后,立刻设立了一座高级别的野战医院。专门接收各类需要手术的伤员。
他们进行手术的器械相当原始,坩埚练出来的一些特种钢加工而成的手术刀、钳子、镊子等等――质量当然和后世没得比;简单的绷带,没有手术专用缝合线,消毒手段只有沸水和酒精,无法防止术后感染;止痛药也只有国家特批的鸦片――话说这种“药物”在此之前一直是严厉禁止的,不过这个时候为了满足前线战争需要,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到野战医院去给需要进行手术的士兵们止疼再说,数量不足的话立刻问荷兰人加大订购力度。
这座高等级的野战医院设立后,至今已为八百多名伤员进行了手术,基本上都是些简单的外科手术,手术总得来说成功率还是比较高的,达到了7o%以上,但术后感染的几率同样也爆高,很多士兵相继感染后去世。
不过卫生部的医生们现在也缺少抗感染药物,对此束手无策,他们限于河南玻璃厂一直无法出产高倍率的显微镜镜片,因此也始终无法开始对青霉素等杀菌物质的寻找与研究。他们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消毒手术器械、止血绷带与纱布,同时用酒精擦拭伤口处,以尽量减小感染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