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茗记得托里拆利在前世1647年时,就是因为在佛罗伦萨偶然感染了伤寒而得病去世的。这个时代他可不想重演这个悲剧,要是这位伟大的科学家因为头疼脑热而死去的话,那才真的是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呢。
“谢谢你的关心,我的朋友。”托里拆利在水渠边洗了洗手,然后接过呢绒大衣穿上,说道:“真是糟糕透了,零件公差太大,蒸汽机运行一段时间就会出问题。更糟糕的是,我们生产出的大部分零件都是不合格的。上帝,这样的机器根本没有实用意义,成本太过高昂,我们必须改进。”
看着喋喋不休抱怨着的托里拆利,莫茗笑了:“我听自然科学研究院的人说,你对大气压及热力学很感兴趣,整天泡在蒸汽机身边。他们向我抱怨,都有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你了,你答应他们制作的摆式座钟还没有完成呢。”
“我几乎都忘了这回事了。”托里拆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又神情兴奋地说道:“莫,你们发明的这个蒸汽机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它真的是一款划时代机器,真是太棒了!我原本以为可以利用大气压力抽水呢,看了你们这个机器才知道可以通过蒸汽压力来驱动抽水机,真是奇思妙想,完美的机器!”
“呵呵。”莫茗不置可否地笑了两声,然后说道:“埃万杰利斯塔,我的朋友,看到你能够每天都这么愉快地生活,我真的很高兴。但是我不得不说,也许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要见不到我了。所以,今天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怎么?你要出远门了?”托里拆利有些愕然。
“是的,国家要开辟前往奥斯曼帝国的非洲航线,我被抽调了,可能要外派出差好几个月,甚至一年两年也说不定呢。”莫茗说道。
“你们要和英国人开战了?”托里拆利沉默了半天,才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呵呵,埃万杰利斯塔,你对国际局势的了解程度令我感到吃惊。”莫茗笑了笑,说道:“和英国人全面开战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即使是一场中小规模的战争也是我们所承受不起的。我们可能会失败,失去我们赖以生存的法兰西市场。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迫切地希望能够开辟另一个市场,另一个不受英国人海军威胁的人口、物资来源通道。算了,说再多也没用,到达奥斯曼帝国的非洲航线估计几年内都没戏。我的朋友,祝我好运吧。”
“祝你好运,莫。”托里拆利和莫茗拥抱了一下,然后开玩笑说道:“也许我该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摆钟的制造了啊。哈,你可是把大部分财产都投资到我的实验上了呢,我不能让你失望啊。莫,别那副表情,对我有点信心吧,也许等你回来的时候你就成富翁了呢。”
和托里拆利告别后,莫茗骑马回到了国家情报总局,在稍微交接了一下手头事务后,便匆忙赶往了东方港码头,准备搭乘返航的运煤船前往镇海堡。在那里,由“东岸之鹰”号和“加利西亚飞鱼”号组成的远航南非的编队已经等待多时了。
11月5日上午时分,莫茗携带着简单的行李抵达了镇海堡码头。
“先生,您终于来了。”担任“东岸之鹰”号大副的于连德埃布洛尔迎了上来,“两艘船只都已经检修完毕,人员、物资也都已经到位,差不多今天就可以出发。”
莫茗此次被中央领导钦点,担任南非开拓队队长,主导在南非建立秘密港口的重任。
“走吧,陪我检查一下。”莫茗说完,攀着绳网爬上了“加利西亚飞鱼”号的甲板。甲板上水手们正紧张地做着出航前的最后准备,代理舰长黄杨海军少尉正和建筑队的范磊逐一清点着船上的物资和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