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办法,上头说了,黑八旗劳苦功高,动用南非驻屯军施压可以,但如果镇压就有些难看了,所以尽量还是做好两手准备,明面上以利诱之(一方面给足搬迁费,另一方面让从北美返乡探亲的黑八旗现身说法),暗地里则用大军威慑施压,争取软硬兼施之下将这些黑八旗弄走。
安达十五等人管不了朝堂上诸位老爷们的想法,他们同样也看不大起那些黑八旗武士,所以一直对此抱无所谓的态度。不过考虑到今后他们可能会在密西西比河口一带长期驻留,与加勒比航运公司、黑八旗自由邦打交道的机会都不少,因此总体上还是保持了一个友善的态度――他们从军需物资中拨了一些咸鱼、罐头、烟草给这些黑八旗,黑八旗则回了一些军中的硬通货烈酒,双方皆大欢喜。
1月9日,河中港码头港务局内,陆军第四混成营的后勤参谋拿着支票本开始给河中港的各位供应商们结算货款。这个时候,各类物资的装运已近尾声,数十头南非黄牛在哞哞叫喊声中被吊上了各艘船只,一桶桶高粱米、面粉也已早被整整齐齐地堆放在船舱内,蔬菜更是第一时间被送进了厨房――差不多是时候出发了!
当天下午,由整整22艘船只组成的庞大船团(包含加勒比航运公司的6艘旧船)依次拔锚离开了南非河中港。这些船只在南非外海略略整理了下队形,然后扬帆,顺着强劲的本格拉寒流一路向北,中途在新库尔兰的雅各布港稍事休整并补给了一些物资,然后再度开启了横渡大西洋的旅程,并最终于1月28日开进了处于一片混乱之中的累西腓港。
由于来自东岸、新库尔兰的雇佣军相继撤离,再加上葡萄牙人近年来孤注一掷的进攻,如今的荷属巴西的日子过得相当艰难:蔗糖、烟草等高价值的商品产量受到局势影响日益下降,移民至此的荷兰布尔在长期的拉锯战争中伤亡颇大,累西腓、奥林达、福塔莱萨等城市的人口锐减,整个荷属巴西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几乎成了西印度公司身上一个巨大的失血口,该公司本就不甚健康的财政(因为摊子铺得太大,殖民据点遍布整个美洲大陆和西非海岸)现在更是有崩溃之忧――据不甚可靠的小道消息,荷兰西印度公司这家主要由泽兰省商人投资的殖民企业目前已经撑不住了,股东们厌倦了长期的亏损,打算向曾经被他们憎恶的荷兰省商人低头,以获取东印度公司的注资,只可惜东印度公司目前也正在进行多场战争和殖民活动,资金链也绷得很紧,已是多年只有象征性的分红,因此很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泽兰人的请求。于是,西印度公司的股东们现在已经在考虑清理一些不良资产以重组债务(东岸共和国的新大陆友好互助银行近些年已先后贷给该公司多笔款子,目前尚有本息合计20余万元未偿还),不然该公司很可能将不堪重负导致破产。
作为南方新大陆的区域性强国,华夏东岸共和国今年来也一直密切关注着荷属巴西的局势,他们尤其关心累西腓等地的未来――执委会内部甚至已经有了向荷兰西印度公司购买累西腓的动议,虽然这可能违背了当初与葡萄牙人的约定,性质比较严重,不过这又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比如,葡萄牙人可以拿紧邻东岸的领土来交换嘛――当然这很可能会激怒葡萄牙人,毕竟累西腓这种破地被东岸人拿手里卖了两次,是人都会暴跳如雷的。
2月1日,东岸船团低调地驶离了累西腓港,然后顺着近岸风轻松切入了北大西洋环流之中,一路向西航行十数日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下午悄然抵达了波多黎各岛的圣胡安外海。守卫海港的西班牙殖民军团士兵被外海密密麻麻的外国舰只吓得魂飞魄散,他们一边大喊“英国佬来了”,一边胡乱开炮射击,也不管射程够不够得到。守卫炮台的士兵如此,正驻泊在港内的三艘西班牙军舰同样不敢出港迎战,只能横过船身,打算充当活动炮台,整个场面陷入了极度混乱之中。
最后结束这一切的还是东岸人,陆军第四混成营一千多名官兵在一个偏僻的海岸登陆,然后将附近几个小炮台强行缴械,并升起了华夏东岸共和国的旗帜,西班牙人这才如梦初醒,继而颇为欣喜地迎接了东岸人的到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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