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青鸟肯定恨死你了”瞧着母女二人离去的背影,騊駼忽然开口,声音里满是凝重。
“恨我到未必,只是心中那股怨气,怕是这辈子都化不开了”杨三阳无奈叹息一声。
杨三阳将青鸟困居此地,虽然救下了她的性命,但是凤祖身陨,他未能请圣人及时出手将其救下,这疙瘩怕这辈子也解不开了。
“想那么多作甚?”白泽哼哼唧唧气呼呼的自树上跳下来:“我看凤凰族,日后必然还有波折。”
“怎么说?”杨三阳一愣。
“你想啊”白泽转头看向远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凤凰族与天宫之间、亦或者说三族与天宫之间,迟早要起龌龊。虽然碍于圣人威严,三族不敢明面捣乱,但暗地里使绊子,还是做得到的。”
听了这话,杨三阳背负双手:“麟王与祖龙,终究是一个祸患。麟王倒还好,有后土盯着。可祖龙这厮……”
“莫要管他,你已经为太一打下了前所未有的优势,整个洪荒大地都是他的。他若有能力守住,自然是天生的帝王。若守不住……呵呵,合该他德不配位。要我说,你小子最该登临那至尊之位,你有四尊圣人支持,谁又是你的对手?”
正说着话,忽然只见灵台方寸山外彩光缭绕,一道祥瑞之气升腾。
杨三阳不由得眼睛一亮:“是祖师回来了。”
说完话,快步走出八卦大阵,来到山门外,面色恭敬的侍立。
彩光降临,就见祖师迈着细步,身边跟着道传与童子,站在山脚下打量着那石碑。
百万年过去,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那石碑上的佛经,也已经变得模糊了许多,其上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充满了风流的痕迹。
“弟子道果,拜见祖师。娲与伏羲尚且在修炼,下不得山来迎接,还望祖师恕罪!”杨三阳一撩衣袍,面色恭敬的跪倒在地。
祖师闻言收回目光,然后低下头看向了杨三阳:“道果,你麻烦大了。”
杨三阳苦笑:“弟子知道。”
“既然知道,你还胡乱搅合?”祖师没好气的道:“你可知罪?”
杨三阳无奈的揉了揉鼻子:“弟子有罪。”
“你怕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罪责在哪里”祖师没好气的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有罪,那且说说罪在何处?”
“……”杨三阳讪讪一笑:“还望祖师明示,弟子甘愿领罪。”
“你身上沾染了如此杀劫、因果,已经成为了不祥之人,若非身有至宝护持,即便是在大福源,也要被这因果业力吞噬,顷刻间殒命当场。如此深厚的业力、孽障,只怕唯有圣人才能抗住,你虽有至宝在身,但却不足以为依凭。你是为师的嫡传弟子,我灵台方寸山唯一真传,修得我灵台方寸山大道。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灵台方寸山道统岂不失传?”祖师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杨三阳闻言面色羞愧,悚然动容叩首在地,额头触地迟迟不敢起来:“弟子有罪,甘愿受罚。”
祖师闻言略做沉思,过了许久才道:“你有宝物,能扛得住业力反噬,顶得住内劫,唯一惧怕的便是外劫。虽不知道你与圣人有何交易,但圣人高高在上,视终生为蝼蚁,还是少牵扯的好,免得遭受反噬。你日后便在灵台方寸山闭关苦修,有我庇佑,那个外劫能取你性命?你苦心为太一谋得如此江山,料想太一也绝非无情无义之人,大荒中敢在明面上为难你的,怕是没有。只要你呆在山中,便不会被劫数侵扰。”
“弟子……”杨三阳闻言动容:“弟子身上的因果业力,弟子再清楚不过,留在山中,只怕会害了老师,害了诸位同门师兄,牵连到大家。”
“呵,胡说八道,为师若怕麻烦,又岂敢背后给魔祖一尺子?”祖师打断了杨三阳的话:“待到天宫出世,便是量劫清算之时,你安心呆在山中,免得惹祸上身,遭了杀劫。”
祖师都如此说了,杨三阳还能说什么?
“今日,便是我灵台方寸圣境重建之日,只是不晓得,我灵台方寸山中还有多少弟子存留,能侥幸度过劫数!”祖师面色感慨,双目内露出一抹缅怀。
只见祖师周身梦幻颠倒朦胧,一方法域在其周身扩散,不过刹那间,便已经罩住了灵台方寸圣境。
弹指间,山中草木迁移,一阵扭曲变换,楼台水榭依次呈现,竟然与当年杨三阳初入山门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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