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看出我的疑虑,拍着胸脯说老哥办事你尽管放心,虽然我的价格比一般中间人高了那么一丁点,不过能请到的都是正经法师,绝不会贪便宜找冒牌货充数。
这点我对他还是挺放心的,追求利益是每一个商人的原则,张强贪财我没话好说,不过一码归一码,他办事一向有谱。
法师龙华的话很少,走进刘媚家老宅子,先是在刘叔杀鸡的地方皱眉瞥了一眼,然后操着一口我听不太明白的云南土话询问状况,由于语言上沟通存在一定的障碍,需要张强跟在他身边充当翻译。
云贵交界地有很多少数民族,除了苗族之外,大大小小散布着几十个部落。
每一个部落都有自己供奉信仰的神灵,龙华法师来自佤族,当地方言称为“司岗里”,张强小声跟我解释,佤族法师并不信奉阴灵邪神,他们认为自己的祖先是从岩洞中走出来的,所以信仰的是“洞神”,和黎巫区别很大。
大致了解完情况,法师龙华在我的带领下走进刘叔的房间,指了指盖在刘叔身上的厚棉被,叽里咕噜念叨什么。张强赶紧翻译,“法师问你们,为什么给他盖这么厚的棉被?”
大部分法师由于常年和阴灵打交道,所以会导致面容丑陋,身上长癞疮,龙华法师面相丑恶,刘媚母女俩见他这幅鬼样子,根本不敢靠近,我代替她们解释道,“法师,刘叔觉得很冷,盖上棉被是为了驱寒。”
张强把我的话翻译了一遍,法师龙华摇摇头,又说了一段,张强赶紧道,“法师说他身上盖着厚棉被,没有办法做法,你们赶紧把棉被取下来。”
我依言照做,扶起了半昏迷状态的刘叔,让他保持坐立姿势。
法师龙华盘腿在刘叔对面坐好,先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一个小罐子,插上灯芯点燃,屋子里很快散发出十分诡异的味道,我直打喷嚏,示意刘媚赶紧带伯母出去,不要耽误法师做法。
油罐里散发出来的味道十分古怪,有点像烧焦的松油,但是味道浓郁得多,我想起法师们做法驱邪的时候很多都要用到阴料,怀疑被他点燃的是尸油,身子不自然地往后靠了靠。
张强解释道,“别担心,佤族法师驱邪不会利用阴料行咒,他们信仰洞神,这些材料是以庙土、经文灰、经线灰以及蜡油融合,经过法师自己的念力加持后形成的香蜡,闻着有点臭,不过对身体还有一定的好处。”
我脸上有点发烫,嘴硬道,“你用不着跟我解释,我懂!”张强赶紧说那是那是,术法都是想通的,一门精,门门通,是我多嘴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照顾我的自尊心才故意这么说的。
我和张强的低声交谈估计吵到了法师,他抬头瞪了我们一眼,我俩急忙把嘴闭上了。
随后法师龙华摸出一柄黑漆漆的小刀子,挑开刘叔上衣口子,将胸膛裸、露出来,又在手指上沾了点黑漆漆的黏液。
不知道那些罐子里的黏液是用什么材料烧制而成的,很稠,还散发一股淤泥腐烂之后的味道,他把这些粘液全都涂抹在刘叔身上,闭上眼睛念经咒。
我对除了黎巫之外的法师行业充满好奇,一直打量龙华法师驱邪的步骤,才发现他们也跟黎巫一样,也是需要通过经咒加持念力,达到驱邪的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