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那篇时文,差点给吴知县打得道心崩碎。
至于严山,已经道心崩了。
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在府试找回一点信心,来找冯西风临时抱佛脚。
结果明明是严山先来的,然而……
少女见到徐青的疲态,柔声道:“你还行不行,不行的话,明天再来?”
徐青很想说,“我还行。”
身体很诚实,话到嘴边,说道:“我看天色黑了,还是明天再来吧。”
冯西风幽幽地出现在徐青身边,眼神似乎在说,算你小子识相,然后说道:“明天记得带些酒肉来。”
徐青拱手道:“小子自不会忘了先生给先生的束脩。”
少女白徐青一眼:“我才是你的老师,明天给我带礼物哟。”
她说到这里,低声道:“记得带些胭脂水粉,家里穷,钱都给爹爹拿去买酒肉了。”
冯西风老脸一黑,却不好发作,因为说的是实话,然后瞪了徐青一眼,“还不走,这里可没你饭吃。”
徐青于是向冯西风和少女行了一礼,准备走。
少女却嘻嘻一笑,“我送你到门口。”
冯西风对此,倒是没说什么。似乎他本身不太在意女儿的名节。
或许,他本性就是有种对礼教的蔑视和践踏的冲动。
反正徐青觉得冯西风父女有点奇怪的秘密在身上。
他没有问,谁没有秘密呢。
人家能教他,他就该感恩,其他还是不要多问了。
不过走到门口,徐青想起一事,还是忍不住多嘴,否则回去睡不着,忍不住要算计人,“冯姑娘,何知府和冯先生师出同门,为何要收容赵熊?”
少女:“我的小名是青儿,单名一个‘芜’字,你可以叫我大名阿芜,冯姑娘,听着怪疏远的。”
果然女人脑回路不一样,说了半天,都没说徐青想知道的重点,徐青也不好催促。
倒是老冯催促起来,“还不给他开门,让他走。”
少女笑吟吟道:“知道了。”
然后对徐青低声说道:“他俩不对付。”
徐青:“……”
莫非这也是坑?
“但何伯伯跟我关系不错,我的名字还是他取的。”少女俏皮一笑,居然将徐青推出门,喀嚓一声,门关上。
“这姑娘力气居然不小。”徐青暗自一奇,心中想到,这冯氏父女的来头当真复杂,而且从头到尾没见过少女的母亲。
他出来之后,看见严山,倒是钱师爷早就走了。
“徐兄,你怎么现在才出来?”
徐青仿佛从严兄身上听到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安慰道:“冯先生不肯教我学问。”
严山立时松了口气,“冯先生确实脾气古怪。”他忍不住又问:“徐贤弟,你进去这么久,在和冯先生做什么?”
徐青打个哈哈道:“都是些个人私事,不好跟严兄说。”
严山不好追问,于是邀请徐青去他家吃饭。
徐青婉言谢绝。
他清水县有仇家,不宜回去太晚,免得被人偷袭。
他随即告别严山,急冲冲回了李宅。
周氏给他留了饭,徐青用过之后,和叔父婶婶聊了聊白天的事,然后回去休息。
睡前,徐青暗自默诵白天学到的东西。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不知不觉间,徐青沉沉睡去。
…
…
咚咚咚!
半夜,徐青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
不像是更夫的打更声。
像是什么东西在敲门。
可是徐青推开窗户往外面院子看去,安静异常。
他回床上继续睡,不一会,又被“咚咚咚”的声音惊醒。
结果和先前一样,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总不可能是我产生幻听了。”徐青干脆撑着眼,一夜未睡,结果再没听到那“咚咚咚”的声音。
他怀疑,莫非这宅子传闻里的不祥之物,终于出现了。
到底在哪?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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