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刘长生才发现,原来这个才认识没几天的女人,已经完完全全的走到自己的心里了,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可以决定自己的心情。
坐在藤椅上的刘淑珍表情有些诧异,哭的红肿了的眼眶茫然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刘长生,眼底既有诧异,也有惊喜……
只一瞬间,刘淑珍便止住了哭势。
是的,那怎么都止不住的泪水,就因为刘长生一番并没有荡气回肠,也不怎么掷地有声的话给止住了。
刘父此刻也缓缓抬起头来,略显浑浊的眸子盯着刘长生的背影。
就眼下这种情况,问题最好的解决方式也就是这样了,尽管这事归根究底跟刘长生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刘长生终究也没能做个没心没肺的人,这点让刘父很是欣慰。
看到刘淑珍突然止住了哭势,刘长生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浅笑,同时他又再次开口,“淑珍,你愿意嫁给我吗?”
“嗯……”
刘淑珍呆愣片刻后,终究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便算是解决了眼下父女二人以及刘长生共同面临的难题,刘父对此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当天晚上,三人便在宝林轩吃了一顿少了刘玉珍的团圆饭。
隔天刘长生便带着他这些天来断断续续在宝林轩捣鼓出的一套机械装甲,告别了宝林轩和大石村,也告别了刘淑珍和刘父二人。
临走前她保证了,出去解决一件事情后,就回家做好准备过来娶刘淑珍过门,刘淑珍对此深信不疑。
然而眨眼间,三天就过去了,刘长生没有任何消息。
五天光景荏苒而过,花都日报上登出了一则头条消息,某知名老中医在郊区身亡,临死前好像跟人经历过很激烈的一番争执,死因被法医鉴定为钝器击中头部导致,现场散落着一些不知用途的金属零件。
一星期过去了,刘淑珍仍然每天都会坐在宝林轩门口的藤椅上苦苦等待。
半个月,一个月……眨眼间漫长的半年转瞬即逝,刘淑珍依旧没有盼来关于刘长生的任何消息,然而她的肚子却是不争气的一天比一天大了。
告别刘长生后的八个月零二十五天,刘淑珍产下一子,是早产儿,所以孩子的体质不是很好,因为刘长生离开时是往东边去的,所以刘淑珍给孩子取名为怀东。
眨眼间刘怀东已经十岁了,这十年来那个他只见过几回面的大姨始终都没有回过宝林轩,听说当年刘玉珍被赶出去后,就直接去找前些年追过自己的一个生意人结婚了。
两人的婚礼没有经过刘父的认可,甚至于婚礼当天女方家属的席位上也空无一人。
嫁给那个生意人后,刘玉珍后半生的日子过的还算可以,虽然刘怀东大姨夫的生意总是不上不下的,但也勉勉强强够供养着一家人,让刘玉珍一辈子没出去赚过一分钱。
六年前,刘怀东的外公撒手人寰,没病没灾,是寿终正寝。
这个教了刘怀东十几年医术的老头儿,终于还是走完了自己的一生,刘玉珍依旧没有回家。
老爷子的葬礼还是刘淑珍和懂事的刘怀东一起操办的,直到头七那天,刘玉珍才回来上了柱香,同时带走了宝林轩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对此刘淑珍不争不抢,或许她是不想因为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跟自己的亲姐姐把关系闹的再僵了。
然而直到那时,当年一别之后让刘淑珍牵肠挂肚的刘长生,却仍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消息。
直到刘怀东去市里上大学,大学毕业,在花都混的出人头地,把母亲接去市区住上了气派阔绰的大房子……那个当年消失了的男人也依旧没有再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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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后,紫荆花园内部住宅区,某栋单元楼的三楼302房里。
在对过往的回忆中,刘淑珍神色黯然的讲完了这段故事,而后抬起头来叹息一声对刘怀东说道:“孩子,这就是我们的故事了,他终究还是你爸,你也有权利知道这些。”
“他不是我爸,我不会认这种男人当爸的!”刘怀东噌的一下站起来,怒火将整张脸都烧的通红,“当年要不是他突然出现,妈你的人生也不会这么遭罪了!”
“呵呵,这不怪他孩子,当年要不是他,妈又怎么会有你这么懂事的儿子呢?”刘淑珍嘴角噙着发自肺腑的欣慰笑意,伸手摸摸刘怀东的脑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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