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幸福,在于己心,何必要和别人强行关联?”绯缡不以为然地说道。如果心自由自在,不寄望仰赖别人的关爱,就说不上失望落寞,所以,孤独症患者只是因为害怕孤独,若能够自己在孤独中坚守,大概也不会感到不幸福。
她一向不觉得陪伴机器人是解决孤独症的好主意,不过项目仍是要好好做的。
谢安琪抚掌大笑:“是啊,那学妹本身条件不错,她都不用怎么奋斗,就可以过得不错,若是跟了越谦尘,就要先苦一阵,再好起来,这也太曲折了。”
商檀安拧着眉心,觑向越谦尘,后者看不出表情,而且身形不动,竟是还要听下去。他很无奈,今天带越谦尘过来找毛巾,真是失策了。他很能理解越谦尘的郁闷心理,毕竟,听人在背后议论自己,还不全是赞扬的话,任是谁都不会太愉快。
“两个人一起奋斗,如果一方自降起跑线,日后好便罢,不好的话,更容易一辈子意不平。”绯缡想着以前见到的案例,就事论事地分析道。
“照这么说,门当户对要好些。”辛雨虹顺口接道。
“性情捉摸不透,但至少门当户对看得见,我也觉得家世背景相似的话,生活习惯、兴趣爱好都比较谈得拢,容易沟通理解。”谢安琪评论道。
绯缡赞同点头:“门当户对本来就合乎常理,如果执意门不当户不对,不是在起初确有必要的理由,就是在最后付出必要的代价。”
越谦尘起脚往门口走去,商檀安合拢仓库的门时还听见有个女孩子在笑问:“什么是必要的理由?什么是必要的代价?”
他愈发无语,这些女孩子拿越谦尘的事当案例,探讨婚姻感情中的选择条件,实在怪不得越谦尘暗恼。
“谦尘,”商檀安微抱歉意,心下同情,“要不要再坐会儿,等我看完日志一起走?”
“不了,我先过去。”越谦尘摇头拒绝。
商檀安见越谦尘笑意勉强,眉间隐有郁结之色,当下不再说什么,打开门,目送越谦尘僵直着后背出去。他转头往日用品仓库方向看去,微微不喜。女孩子话多,可以理解;背后评说他人,偶一为之,也不好太过苛责。只是她们虽不曾心怀恶意道是非,其目的也旨在探讨人生真谛,但言语间却极是高高在上,说起越谦尘时,隐含了一丝轻忽之意,只怕连她们自己都没有觉察出。
越谦尘专攻机器人外形设计,和商檀安早前已有好几次合作。他品学兼优,刻苦努力,贫寒子弟几乎全靠自己奋斗。商檀安与他情况类似,两人因而很谈得来。越谦尘不是性情孤僻之人,在他班级里参与感不多,也是忙于兼职之故,他平日和要好同学甚会有说有笑,但商檀安能体察到他其实比较敏感。今天三个女孩子的话绝对会令越谦尘不愉快。
商檀安想到晏大小姐和她的两个邻居朋友均是富家女出身,生活优渥,不知疾苦,再想到她们口口声声门当户对,将和越谦尘这样的人一起奋斗说成自降起跑线,他不由摇头微叹,只希望越谦尘听过算过。
越谦尘走出商檀安的办公室后,没走多远就经过绯缡她们所在的那间临时休息室的门口,他脚步微顿,侧头望向那扇门,抿着唇很快大步离开。
商檀安忙完,重新回到会场,他在学生活动中心兼职做机器人管理员,自然要坚守到舞会结束。他瞧见晏大小姐自休息室返场后,和那两个邻居女孩在角落略坐片刻,中途就施然离去。越谦尘一直不见踪影,正当商檀安以为他意兴阑珊,返回宿舍了,却在一个不经意间,在满舞池快乐旋转的人中间,看见他和一个穿着前短后长白色蓬尾裙的女生在跳舞。
商檀安凝眸再看,礼服和蓬尾裙一晃就旋进了狂欢的舞池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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