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精锐只要守住三条新生的界河,界河之后尽可无忧!
再不存在什么野地,军旗猎猎,皆为人族。
海族大溃败所留下的六座迷晶矿洞,只需要几艘岗船定期收矿即可。倒也不必额外消耗资源建立浮岛。
大齐武安侯逐杀鳌黄钟归来,站在棘舟之上,张开双臂面迎劲风,青衫猎猎,极见豪迈!
站在第一浮岛最高的高楼上,法家真传扶栏而立,眺望远处,面无表情,很严肃地分析道:“他这个姿势,是不是要拥抱你?”
噗!
坐在里间位置,正一脸若无其事、漠不关心的钓海楼真传,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她用手帕擦嘴,脸上尽量不给表情:“说、说什么呢。”
棘舟已经飞到了浮岛外。
棘舟上的年轻国侯,默默地睁开了眼睛,放下了双手,双手负在身后……怎样都觉别扭,索性飞身下了船,足踏青云,自往楼中来。
“他手都举酸了也没人抱他,实在尴尬。”卓清如煞有介事地点评:“但你看看,你不去迎他,他也第一时间来找你。”
竹碧琼毕竟历练了许久,也非是早先,伸手去拈了一块茶点,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道:“也许是来找卓师姐。”
“倒也不是不可能!”卓清如轻轻地一击掌,表示同意:“出海之前他还特意来三刑宫邀我同行,难道真对我有什么想法?”
竹碧琼手中的茶点顿时碎了。
有时候听力太好不见得是好事,但好在声闻仙态开合自如。
姜爵爷爽朗大笑,踏进楼中来:“姜某任性出击,辛苦两位道友照看浮岛,感激不尽!今日何妨同饮一桌,以飨厚谊!”
说着他与卓清如点头为礼,伸手引着,同往竹碧琼这桌来。
“不必了。”竹碧琼起身便走。
“竹道友——”已经坐下来的姜望张口欲拦。
“无妨!”坐在旁边的卓清如从容不迫:“那我们就痛饮达旦,不醉不归!”
“也好。”竹碧琼又坐了回来。
姜望:……
急忙赶来的方元猷,已是自觉地去吩咐后厨,既是确定宴饮规格,也要做些检查。再者……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此为亲卫该懂的事。
“侯爷是伤了脑子么,怎么一直用手撑着?”卓清如若无其事地点着茶,若无其事地问着问题。
姜望把撑着额头的手移开:“那什么,略感疲惫。”
卓清如推了一杯茶过去,轻笑道:“鳌黄钟不好杀吧?”
“的确奸猾似鬼,竟难摸得着他的衣角。师出无功,徒耗精力。”姜望深表同意。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只觉暖意似云雾,蒸腾天灵中,一时舒展眉头。
卓清如注意着他的神色,补充道:“这是五行归元茶。惯能补气活血,调理脏腑,益元养身。”
“果然好茶!”姜望不懂茶,但是懂得药力,由衷感谢道:“卓师姐有心了!”
卓清如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竹姑娘特意为你煮的。”
竹碧琼拣着茶点里没有完全碎的部分,不动声色地吃着。
这位卓师姐如此重的恶趣味,往前倒是不知!那法冠仪服脱下来,倒似将她求学时未得舒展的天性解放了出来。
姜望看向竹碧琼,诚恳地道:“还是老友知我。晓得姜望鲁莽而力弱,常常撞得头破血流。这茶备得及时。”
竹碧琼的吃法很秀气,慢条斯理地咽下后,才道:“那老友劝你一句,不要再撞南墙,可好?”
“当然,当然。”姜望道:“我又不傻。”
他这话答得敷衍,竹碧琼便也不说什么。
卓清如却是炯炯有神地看着姜望:“你的伤不像是鳌黄钟造成的。”
“哦?”姜望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卓清如有条不紊地分析道:“鳌黄钟要想把你伤得这么重,要么是大军围之,要么是请强援镇之。无论哪种情况,他都不会让你轻易走掉。你也不应该还有心情喝茶。”
姜望饮尽杯中茶,轻轻放在桌上:“遇到了血王鱼新周。”
卓清如堂堂矩地宫真传,法家大宗师吴病已的学生,一时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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