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皇战死后,我军仍然遭遇了非常顽强的抵抗,等到终于兵临夏都时……仪天观已经落成。
咱们不得不退出南域,回师东土,叫夏国得以保全社稷。
及至如今,是为今日之夏太后!”
重玄胜赞叹道:“有些事情从书上读来,不甚稀奇。今日听叔父您讲述,方觉确实是母仪天下,彼之英雄。”
姜望更在意的却是那个定远侯轻描淡写带过的“夏三皇子”。
虽是轻描淡写,但能被凶屠记住的人,又怎会简单?
重玄褚良当年孤军入夏,转战千里,直到今天都被视为壮举,过程当然极其凶险。如夏三皇子这样的对手,在夏国境内他遭遇的肯定不止一个。可最后仍是叫他打穿了夏军的后方,来去纵横,如入无人之境。
所以说,重玄褚良为什么是东域第一神临!
这时候的重玄褚良又道:“此外,夏国尚有两位王爷,与国同荣,都是世之真君,谁敢小觑?”
姜望的史书却是还没有背到夏国来。
重玄胜看了他一眼,帮他问道:“侄儿虽知其名,却不知他们厉害在何处呢。与咱们军神相比如何?”
重玄褚良道:“一是武王,姒姓名骄。夏国皇室出身,从现在这位夏皇的辈分算起来,得往前追溯九代。是夏国真正的镇国强者,甚至于在当年的大战中,都曾与咱们陛下交过手。”
“第二个嘛,乃是岷王虞礼阳。上一次在剑锋山,带人围攻咱们大齐军神的,便是他了。”
武王娰骄乃是积年的真君,曾经都与齐天子交过手,实力自不会弱。
而岷王虞礼阳当初联手五位真人,一齐围攻大齐军神姜梦熊,结果被当场毙杀一真人,使天降血雨。其人与姜梦熊之间的实力对比,当然也不必再说。
当时死的那一位真人,正是阵道名家,夏国太氏之太华真人。
重玄胜想到这些,忽然道:“死掉的那个太华真人,他有个侄孙叫太寅吧?上过观河台的?”
他看向姜望:“望哥儿在山海境是否与他交过手?”
“是。”姜望语气平静地说道:“当时对上了他和项北。”
他没有说胜负如何,胜负自是不必说的事情。
太寅在观河台被重玄遵打得没有半点还手之力,今日之太寅固然远强于当日之太寅,什么五龙封天术,什么神狱六道阵,都是后来所习,知耻而后勇,更上一层楼。
但今日之重玄遵,更非当日之重玄遵可比。煊赫迷界,已有外楼无敌之姿。这种无敌,不是观河台上年轻天骄中的无敌,而是囊括了所有未能冲破神临、所有累聚于外楼层次的那些修士。
姜望若是连太寅也打不过,那现在便确实没有什么与重玄遵相争的可能了。
故而重玄胜也只是问道:“赢得艰难吗?”
姜望实事求是地道:“不算容易,还叫他们扎穿了后腰!”
“这样……”
重玄胜对这个回答并不感到失望。
从一开始,他和姜望就是追赶者的角色。
他从一个仅用于威慑敲打重玄遵的样子货,迅速成长为与重玄遵分庭抗礼的家族继承人。
而姜望初来齐地时,连天地门都未打开。后来却也同境力压王夷吾。
姜望已经成长得非常快了,的确不该再给他太多的压力。
只是,在姜望未能追赶上重玄遵的情况下。接下来的伐夏之战里,他就不得不多做一些思考了……
与重玄胜认识这么久,姜望自是知道重玄胜这会在想什么的。
甚至于这胖子提及太寅,无非就是想对他现在的实力有个判断,同时又不想给他直面重玄遵的压力。
想了想,姜望语气平静地说道:“如果是在黄河之会,我对上太寅,胜负难料。在山海境的时候,如果太寅不是偷袭,如果没有项北,我和他单独放对,我可以无伤杀他。如果是现在……他和项北加起来,都伤不了我分毫。”
他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只是平静地列举了自己与太寅在不同时期的实力对比。
黄河之会,山海境,现在。
然而这种对比是如此直观、如此清晰地勾勒了他的成长轨迹。
以太寅这样一位本身也一直在飞速进步的夏国天才人物做对比,可以看到他的成长速度是何等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