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艾格妮丝咬了咬嘴唇,然后主动安慰了姐姐,“好吧,基督山伯爵来了,但那又怎么样呢?一切并没有那么糟糕。说实话我挺欣赏那家伙的,虽然身手一般,但是性格挺好,也算是有勇有谋了,配得上当我朋友了!”
“现在别再用基督山伯爵来称呼他了,免得惹出新的乱子来,他现在有了新的化名,来自帕尔马的贝利维伯爵——而且他准备暂时在巴黎长居,我准备为他提供应有的帮助呢。”
艾格妮丝虽然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但是她当然也猜得出来伯爵要“在巴黎长居”意味着什么,只是她此刻也不愿意再给姐姐增添新的烦恼,所以反倒是当做没事一样欢快地点了点头,“嗯!那挺好的,我也帮帮忙吧,毕竟也是个远道而来的朋友,作为巴黎人我可不能有失礼数呢。”
爱丽丝早就知道妹妹会这么回答——而且这也是她在期待着的回答。
就客观来说,她利用了姐妹亲情,让艾格妮丝站在了自己一边提供帮助,正因为她心里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满怀愧疚,根本不敢再和妹妹对视。
“我想他也很期待能够再见到你,跟我来吧——”她直接站了起来。
艾格妮丝自然不会有异议,于是也起身跟着姐姐一起过去了。
随着会客室的门被再度打开,早已经等候在这里的埃德蒙-唐泰斯,终于见到了艾格妮丝。
他立刻就站起身来,行礼并且恭迎这位少女的到来。
也许是回到巴黎之后深居简出、同时又锦衣玉食的缘故,艾格妮丝比之前在希腊的时候更加风采照人,而且她身上那种灵动并且生机勃勃的气息,与同龄的小姐们决然不同,更显得难得可贵。
“艾格妮丝小姐,很高兴又和您见面了。”
“很高兴又见到了您了,伯爵。”艾格妮丝也向埃德蒙行了礼,“您怎么又跑到巴黎来啦?”
“我当然是被陛下指派过来的。”埃德蒙苦笑,“作为臣仆我并无拒绝的权利,况且我本身也很喜欢这座城市。”
“这可是非常冒险的行动。”艾格妮丝回答,然后话锋一转,“对了,我之前听说你的陛下跑到了法国境内亮了相然后又逃出国了,现在他怎么样了?一切都还顺利吧?”
“陛下现在很好,他安全地逃回了约阿尼纳,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参加希腊国王加冕仪式了。”埃德蒙回答——他当然不会说出之前陛下遭遇的刺杀。
“这样啊,还挺厉害的。”虽然这在外交上应该是一件大事,但是艾格妮丝对此完全不感兴趣,所以只是一语带过,“因为他之前闹出来的乱子,可把国王陛下给气坏了,他大发雷霆,结果不光是将军这里,连我父亲都差点到了霉……”
“是否是因为我呢?”埃德蒙连忙问。“如果是的话,我向您诚恳道歉!”
“也算是吧——”艾格妮丝苦笑了起来,“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又有什么好道歉的呢?反正也没有人因此受损。倒是您,伯爵先生,您最好要小心点,因为在我家亮过相,所以您还是尽量深居简出不要让人给认出来了,一旦被抓起来,那可不是说着好玩的……恐怕就算我父亲求情,也绝对救不了您。”
艾格妮丝的态度相当诚恳,显然她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担心伯爵的安危。
“这一点您放心吧,我既然来了,那就绝对做好不被人活捉的准备。”埃德蒙-唐泰斯淡然回答。
艾格妮丝当然听得出其中的分量,她既钦佩又无奈,只得摊了摊手。
“真希望这一切都赶紧了结!我们这个可怜的国家真是倒霉透顶,都已经被血浸泡了二三十年了,好不容易才有个喘息之机,结果还是不得安宁!哎,要是世人能够不那么汲汲于权位该多好……”
“不光是权位的问题,有时候我们必须分个胜负,因为只有胜者才能代表正义,才能书写历史。为了不成为别人笔下的小丑,我们必须自己把笔抢过来——”埃德蒙正色回答。
“哎……行啦行啦……不愧是他的手下,说起话来跟他一模一样!”艾格妮丝听到这种话就头大,所以不耐烦地耸了耸肩打断了对方,“算了,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为您的生命祈祷,希望上帝开恩不要那么快带走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