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安阳城的百姓提心吊胆的,颇有朝不保夕之感。
前两年呢,禁军叛乱!
天老爷,按照大晋军方编制,负责拱卫皇城,拱卫皇族,近距离保护神皇陛下的禁军,按常理是大晋神国最精锐、最忠诚、最可靠的禁军,居然叛乱。
那一夜的好厮杀啊,血流成河,尸积如山,啧啧……余波至今未息,就连上任神皇司马贤,也是在那一夜受了重伤,直接退位让贤,让太子坐了皇位。
那一夜之后,文武臣子起了龃龉,相互之间文攻-武斗闹得不可开交,整个大晋朝堂乱哄哄的,但是民间百姓的日子到还是太平,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原本以为,可以安分过一阵子好日子呢,这一日大白天的,就看到一支舰队从东边直奔皇城而去。
有见识的百姓吓得魂飞天外,拖家携口的就往城外跑。
谁不知道,安阳城内内外外,无数的阵法禁制重重封锁,就算道法通天的大能高手,在安阳城中都只能步行、驾车、又或者骑乘坐骑。
战舰在高空飞过,这是多少年没发生过的事情了?而且莫名的有战舰过境,这是要出大事啊!
可是安阳城城区面积过于巨大,这些有见识的百姓还没能离开自家所在的街坊,皇城西面,军部衙门附近,就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巨响,随后整个安阳城都颤巍巍的晃悠了一下。
一座方圆千丈的黑色巨鼎冲天而起,冲上了数万丈高空,随后笔直的坠落。大鼎发出‘呼呼’怪响,鼎口向天空喷出一根粗粗的黑色烟气,真个好似魔怪降临一般。
远远的,可以看到巨鼎落地的位置,无数砖瓦飞起来老高,老高。地面微微的颤悠着,犹如水波一样上下起伏,好些人立足不稳,一个个摔倒在地,惊慌失措的大声嘶吼着,尖叫着。
三十六条四灵战舰凝聚的火焰羽翼猛地抖动,大片烈焰凝成的羽毛漫天乱旋,带着刺耳的啸声向下坠落,一如一场可怕的流星雨降临人间。
巫铁坐在龙马背上,冷眼看着一片狼藉的皇城兵马司衙门。
扩建了许多的皇城兵马司衙门,此刻彻底崩塌,连一根完整的柱子都找不到。黑天鼎四平八稳的杵在原本的皇城兵马司衙门正中位置,一缕缕黑气从鼎口内喷出,死死裹住了数万疯狂挣扎的人影。
除开在门口被裴凤击杀的枯瘦老人,偌大的皇城兵马司内,所有人只是重伤,无一死亡。
无论黑天鼎,又或者四灵战舰的火羽攻击,只是重伤了这些人,将其以黑天鼎加以禁锢。
烆王司马度悬浮在黑天鼎的鼎口,两缕黑气死死扣住他的身体,任凭他疯狂挣扎,却怎么都无法挣脱黑天鼎的禁锢。生得面容清秀,显然年轻时也是风度翩翩美男子的司马度恼羞成怒,犹如泼妇一样破口大骂。
“玉州公,霍雄,你好大的狗胆,你……你……你……你要造反么?”
司马度气急败坏,说话不过脑子的大声咒骂。
“造反?”巫铁晃动着左手那根让人感到莫名羞耻的神皇令,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烆王殿下,您怎么如此幼稚?造反?本公区区一公爵,如何造反?”
“面对神皇令,面对陛下圣旨,却口口声声说是‘乱命’,纠集部属抗命不遵,甚至在皇城兵马司中埋伏重兵,妄图驳回陛下旨意……你才是想要造反罢?”
司马度怒骂着,挣扎着,两缕黑烟缠绕着他的身体,黑烟过得越来越紧,逐渐勒得司马度浑身骨头‘咔咔’作响,眼看着就要拧断他全身的骨头。
一声轻咳声从皇城兵马司隔壁军部衙门的墙头传来,‘令狐青青’穿了一件便袍,站在墙头,背着手看着这边的动静。
他轻咳了一声后,不断叫骂的司马度还有他手下的一众人等齐刷刷闭上了嘴。
‘令狐青青’又看了看巫铁,然后皱着眉头,很是认真的打量了一阵子黑天鼎,然后轻声笑道:“镇国神器,果然威力非凡,如此威势当头砸落,老夫还以为,这皇城兵马司内的人,要死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