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寿宫是建隆帝的的寝宫,是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此时的宜寿宫中由金甲羽林卫接管各处守卫,五步一人,杀气腾腾。
不管正殿的建隆帝如何怒火冲天,不管侍卫们如何搜宫擒逆贼,也不管有多少人因此被问罪、砍头,包扎好伤口的小暖忽略耳中一阵阵哀嚎声,忍着痛安慰泪水汪汪的妹妹和趴在地上垂头丧气的大黄,“姐没事儿,就是被刀扎了一小下,没伤到骨头,还不如纳鞋底子的锥子扎得疼呢,你看胳膊还能动,过两天就好了。”
动了动胳膊,小暖疼得嘴角微抖。小草哇地一声哭了,“姐别动,疼……”
大黄也过来,抱着小暖的腿卧在地上,小暖拍了拍大黄的头,“都过去了,咱要回家了。”
玄迩看着坚强的姑娘,也是后怕不已。殿顶刺客同时扔出四把飞刀,她只能用手里的石头打掉直奔头部的两把,却顾不上背上。
这两个结结实实地打在姑娘的后背上,什么小伤口,刀已半入,再深些还不晓得会如何。
好在姑娘福大命大,否则她万死难辞其咎。
想到姑娘不顾危险地站在石头上帮三爷打刺客的情景,玄迩第一次从心里认可了这个女主人,认可了三爷的选择。
“陈姑娘,万岁请您到正殿回话。”推门进来传旨的太监,语气恭敬无比,与宣小暖进宫的那个太监态度完全不同。
关键时刻到了,是生是死在此一举。小暖独身一人,慢慢走进守卫森严的宜寿宫正殿,正要下跪时,高高在上的建隆帝开口了,“你有伤在身,不必下跪。”
“谢万岁。”小暖忍疼屈膝行了宫里,暗中又把这只为好看就拧巴身体的宫中礼节,骂了个底掉。
建隆帝见她这么懂规矩,微微点头,声音也缓和了些,“听御医说你的背后有两个刀孔一把匕首插在肋间,另外一把匕首击碎了护住后心的玉佩,你为何会把玉佩戴在后心上?”
殿里的侍卫和太监都好奇地看着小暖,也有人怀疑她这样早有防备,是参与进道谋逆之中的。
建隆帝天性多疑,心中亦是如此做想。
三爷不在这里,小暖更加慎重。
她坦白回话,“不敢欺瞒圣上。臣女前几日去您赐给我家的田庄查看时,忽然没来由的心慌,回家后吃了定神药还是心里不安稳,就请我师姑帮我卜了几卦。师姑说卦象凶险,给了臣女一块玉佩防身驱灾。臣女自己还有两块玉牌,分别戴在前心和后心上,师姑给的那块戴在臣女的妹妹小草前心口。”
众人……
师无尘竟有这样的本事?建隆帝挑起眉头,“佩戴玉佩的地方也是你师姑卜算出来的?”
“不是,师姑说想戴在哪里就戴在哪里,所以臣女就戴在了最需要保护的地方。”小暖如实答道,“其实,民女身上还带了护身符。”
殿内众人……
“你倒是惜命的很。”建隆帝哼道。
小暖行礼,“臣女是家中长女,上有母亲下有妹妹和一大家子人,不敢出事也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