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有张着熬夜干裂地嘴巴,恍惚难以回神。他的序言真能跟着书一起印成书了?激动惊喜之余,张三有有仗着胆子道,“小人还给这本书起了个名字,不知合适不合适。”
小暖笑着点头,“讲。”
“《偿情录》,东家觉得如何?”张三有目光贼亮。
这家伙也蔫坏蔫坏的……小暖忍笑道,“意思很到位,但是不够吸引人。咱们卖书是为了赚钱,这个偿情的意思你在序言里写得很明白了,咱得叫个让人看见就不能放手的名字。”
秦三立刻道,“《黄金屋》咋样?”
小暖点头,“意思对,就往这个方面想。”
张三有立刻道,“他现在不是状元了,所以不能叫状元文摘,那就不如叫……《金榜寻章》?”
有悟性,这个擦边球打得非常好,意思简单粗暴明了,张三有是个人才!小暖拍板,“就这么定了!”
待到她拿着张三有的序言到陈府时,陈祖谟带着一脸深奥的笑,“没想到秦东家还有此等闲工夫?”
他这是觉得自己对上郑笃初就死定了?真是门缝中看人呢。
小暖含笑道,“帮先生出书惠天下人,怎么能算闲事呢,秦某再忙也得腾出时间来不是?序言写好了,先生过目。”
就他这种无利不起早的奸商,能写出什么好东西来!陈祖谟拿过书稿一看,却没话说了:
人有过,能改则善莫大焉。先生之目偶蒙尘,归乡于亡父坟前守孝尽载……为报圣恩,还知遇之情,集毕生所学,泣血成书……先生超脱俗物,不喜金银,只喜读书、躬耕。唯书田之乐……
陈祖谟还未看完就神色放松自得,这不是他,分明是世外博学的陶潜!不过,他喜欢!
“想不到日爰手下还有此能人。”
小暖接过序言笑道,“是敝铺一个伙计读过先生的书后写的,都是他的真心话,先生觉得可以,便这么定了?”
“定了!”陈祖谟异常痛快,他要的可不就是这样的名声嘛。秦日爰这么干,一定是见到郑笃初气势逼人,所以不得不向他低头、让他帮着求情了。果然是商人,因势利导,懂得该怎么做人做事,陈祖谟带着长辈的架势,开口道,“郑公子哪里……”
小暖才不想跟他谈这个,“郑公子那边秦某自会与他好生商量,这本书名为《金榜寻章》,先生觉得如何?”
比他想的名字一点也不差,陈祖谟翘起嘴角,“这么叫,不大好吧?”
“先生本就是连中三元的金榜魁首,有何不可?那就这么定了。”小暖不想陈祖谟再仔细看后边的序言,否则就出事儿了……
她回到绫罗坊后,直接找了木船过来。
五大三粗的木船是带着秦记笔墨行的管事过来的,接了书稿后异常痛快,“兄弟放心,不出五日此书必出现在登州大小书肆,半月内九州开花,兄弟等着称银子就是。”
小暖笑眯眯地点头,“那小弟就等着木大哥的好消息了。”
小暖回到绫罗坊时,展柜立刻来报,“衙门的人闹哄哄地来了说要查咱们的账册,但进了后院账房后只喝了几杯茶就走了,啥事也没干,东家,楼大人怂了!”
话音刚落,石熙成跑过来道,“东家!刚得到消息,咱们有三船货物过夔州的水路时被官家拦住了!”
展柜大惊,小暖皱起眉头,原来郑笃初早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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