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竟然派来了一个游击将军,对方好大的手笔啊。
沈浪道:“我们一行人已经提前种过牛痘,完全禁绝了被感染的风险。而且我可以带领她们进入三公主的府上自我隔离,中都督府派医生过来检查,确定无事之后再离开。”
“不可以!”游击将军王栋道:“沈浪城主,这是尚书台,枢密院,中都督府联合下达的公文,请您过目!”
沈浪看了一眼。
上面确实清清楚楚写着,从天西行省进入国都的任何人,不敢官职有多大,都必须接受隔离。
而从白夜郡赶回的人,更是不得私自和任何人接触,一定要将天花疫情扼杀于萌芽之中。
任何人等,只要违抗此令,立刻逮捕。
若敢进行武装抵抗,格杀勿论。
这道政令写得杀气腾腾,上面鲜红地盖着四个大印。
尚书台,枢密院,天越中都督府,天越提督府。
当然了,因为天越提督府不可以和上面三个部分相提并论,所以游击将军一直说着是三方联合下令。
这道政令,仅次于国君旨意了。
看上去完全合情合理。
但沈浪却知道,这道政令完全就是针对他的。
你沈浪不是牛逼吗?
刚刚灭了苏难,又灭了郑陀,立下了不世之功。
现在就狠狠杀一下你的威风。
甚至在你脸上打一个耳光。
然而,我们打得名正言顺,合情合理。
有四个顶级衙门背书,就连国君亲自来了,也不会否决,更何况国君此时还在北边的行宫,还没有还都。
难道防疫天花疫情不重要吗?
难道国都的百万子民性命安危不重要吗?
你沈浪别说只是区区一个镇远城主,就算是天西行省中都督,也要接受隔离检查。
你立下了大功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不顾国都百万子民的安危吗?
而沈浪一旦答应被隔离。
那么就等于是束手就擒,活生生被关在一个废弃的大院子内,软禁几天几夜。
这就等于把脸凑上去,让对方狠狠打一个耳光。
这样一来,沈浪灭苏难而带来的威风就瞬间被灭得干干净净。
所有人都会看到,沈浪在国都之内,也只是一条小虫子而已。
对方果然好手段啊。
政治阴刀子,杀人不见血。
沈浪缓缓道:“王栋将军,若是我们不愿意被隔离,不愿意被软禁,那又会怎样呢?”
游击将军王栋道:“沈大人,我这也是执行军令,您不要让我为难。”
沈浪道:“我就想问你,如果我抗命,那又会怎么样?”
王栋手握在刀柄上,寒声道:“本将说得清清楚楚,公文上也写得清清楚楚。从白夜郡来的任何人等,若是不接受隔离,甚至有武装反抗的行为,为了国都百万子民的安危,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上百人大喊,顿时周围的百姓纷纷退开。
但是退后几百米后,他们又开始拥挤围观起来。
“诸位国都的父老乡亲,这位就是沈浪大人!”游击将军王栋大声道。
顿时,无数民众的目光朝着沈浪望来,充满了畏惧,又充满了隐约的敌意。
因为之前那个谣言已经引爆了整个国都。
沈浪率领羌国骑兵入境,在白夜郡烧杀抢夺,屠杀过万,十室九空,家家办丧。
当时沈浪完全被千夫所指,成为越国万众之敌。
而且郑陀和梁永年成为了消灭苏难叛军,在越国危难之局力挽狂澜的大英雄。
紧接着沈浪公然斩杀天西行省中都督梁永年,公然率领羌国骑兵屠杀越国官军,更是引爆了整个越国。
当然!
事后很快官方出面辟谣。
宣布梁永年为苏氏叛逆,平西将军郑陀违抗圣旨形同谋反。
不仅如此,国君下旨诛杀梁永年全族。
抓捕郑陀全族。
并且,国君诏书中说得清清楚楚,沈浪和张翀才是消灭苏氏叛军的最大功臣。
但是辟谣没用的。
民众发泄完内心的愤怒后,就不在乎真相了。
后世的舆论中,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管它什么真相啊?愤怒就完了,狂喷就行了。
而且先入为主,坏人就是坏人,所以因为辟谣就改变了自己的观点,岂不是显得我很蠢?
游击将军王栋又大声吼道:“众所周知,白夜郡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天花疫情,尸横遍野,如同人间地狱。为了保护国都的百万子民,尚书台,枢密院和中都督府这才下达了这道政令,凡是从白夜郡来的人都需要进行隔离检查。”
“诸位国都的子民,请问这样做有没有错?”
“没有!”所有的民众都异口同声。
而且他们本能离开沈浪一行人更远了。
天花啊,何等可怕?
万一传染了怎么办?那可是会死人的啊。
“将军,赶紧将他们抓起来,关起来啊。”
“将军,赶快动手,千万不要把天花传到国都来啊。”
无数民众纷纷高呼。
还真是可笑。
沈浪在白夜郡拯救了无数天花病人的性命,甚至他的方案拯救了整个白夜郡,彻底将天花隔绝封堵在白夜郡之内,没有向外界有任何蔓延。
他动用了几千军队,封锁整个白夜郡,不知道被都多少人咒骂。
说白了,国都现在还没有任何人感染天花,几乎完全是沈浪的功劳。
眼前这些民众没有笼罩在天花的死神阴影中,也完全是沈浪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