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替姚侧妃做过不少事情,今日事败,她自知死罪难逃,唯一牵挂的便是家中的爹娘了。
姚侧妃连连点头,道:“我正是要和你说此事。你放心,往后你爹娘就由我来养老送终。”养一对仆役能花多少银钱,却能令别的丫鬟效忠。
杜鹃心愿已了,放下心来,眼神坚定,道:“娘娘,你快出去了。”她乃有罪之人,姚侧妃在这里待久了,并不合适。
姚侧妃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泣声道:“我走了,你……”
碧露和茉莉上前扶着姚侧妃,碧露低声劝道:“娘娘,走吧。”
姚侧妃掩面而去,站在屋外的婆子手持麻绳走了进去。不多时,只听得里面一声闷响,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几人的脚步一顿,心知杜鹃此刻已经不在了。
姚侧妃捂住嘴,心头酸楚,眼泪情不自禁的往外涌。如果说刚刚还有几分做戏的成分,但此时此刻,她是发自内心觉得伤心。
杜鹃是她最信任的心腹丫鬟,心思缜密行事果决。从她还在闺中时,杜鹃就替她出谋划策,助她谋到了齐王侧妃的这门亲事,才有了今日。
但这里是太子府,她再怎么痛彻心扉也不能放声大哭,只能强制忍耐。
……
垂花门前,太子、太子妃亲自送了武正翔和徐婉真出门,姚尚书押了姚芷玥跟在后面。
“原是请你们来饮宴,不料让令夫人受此惊吓。”太子面带歉意,语气真诚,“实在是孤的不是。”为了维护和姚家的关系,他并未追究到底,就认可了姚侧妃拿出来的人证。
若真要细究,那杜鹃可是姚侧妃的丫鬟,她说的话,严格来说是否可以采信都是个问号。
武正翔是什么人?骁骑卫指挥使。在他手底下破过多少大案铁案,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么明显的破绽。
他不追究,自然是看在太子的颜面上。
所以,太子是为此道歉。
武正翔笑了笑,道:“殿下如此说,实在是太客气了。末将与姚尚书同朝为臣,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是武将,而姚尚书是兵部尚书。虽然不直接管辖骁骑卫,但总会有一些交集。
不过,太子心头明白,以武正翔的性格,这样说不过是让自己心头减少些愧疚罢了。
他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头,朗声笑道:“改日空了,找个地方好好喝一盅。”武正翔自然是应下不提。
徐婉真这边也与太子妃道了别,先上了马车。
夜色已深,离坊门关闭还不到半个时辰。冬日的街头上不似夏季一般热闹,偶尔只有两名醉汉摇摇晃晃的走着。
马车踢踢踏踏的走在青石铺就的街面上,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街面上,显得有些孤寂冷清。
武正翔没有骑马,在马车里他握着徐婉真的手,正想要说些什么,听到后面传来“得得得”的声音,显然是有人骑马追了上来。
随车的护卫勒住了马匹,警惕的看向来人。
姚尚书拱手道:“武大人,请暂且留步,听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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