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不算窄,两侧都是民居,中间留出一条可容两人并肩行走的通道来。\r
但这两名妇人架着徐婉真,一下子就将这条巷子的通道给占去。此时,又是一天中最繁忙的时候,不断有人进出,便不断侧身让路。\r
还有些认得哑巴妇人的街坊,瞧着她们带着包袱,不免多问了几句。\r
哑巴妇人兴高采烈的跟她们比划着,又有两名妇人时不时插上一句。街坊们也就明白,她们寻到了亲眷,眼下派了人来接她们。\r
众街坊也替两姐妹高兴,遗憾的是妹妹还是重病,连走路都要有人扶着。\r
哑巴妇人出来才走了几步,心头就后悔了。接到命令后,她只顾着转移,却忘记这是人最多的时辰。\r
早知如此,就该多留半天,抓了药给徐婉真服下再走,才是万全之策。就算非得现在走,她说什么也要让徐婉真把那碗迷药喝下去。\r
只是,几人已经出了门,便如同那开弓之箭,不能回头。\r
她硬着头皮应付着热心肠的四邻,心头却担心着,徐婉真会不会趁机逃跑,越发心惊胆战。这条路虽短,她走起来觉得万分漫长。\r
扶着徐婉真的两名妇人也有同样的感觉。但事已至此,不得不继续走下去。转身回院子,才反而惹来怀疑。\r
还好,她们架着的徐婉真许是真的病得厉害,一声不吭。除了脚底下踉跄了几下,绊到一个贵人身上外,一路上没有发生什么事。\r
好不容易出了巷子,几人上了停留在此处的简陋马车,匆匆离开。\r
……\r
银屏扶住涂曼芬,不忿道:“哪里来的乡野妇人,就那么不长眼的撞了上来?”\r
这大清早的,也太倒霉了。小姐才刚刚出门没走几步,就被一个丑陋无比的女子撞到,对方竟然连道歉都没有,匆匆走了。\r
“不可无礼。”涂曼芬正色道:“我看她脚步虚浮,应是有疾在身。不可口出恶言。”\r
“是。”银屏敛礼,蹲身为涂曼芬整理衣裙的褶皱,问道:“要不要回去换一身衣裙?”\r
这巷子未免太窄。刚刚那名丑陋女子倒上来,涂曼芬一时避让不开,被撞了个满怀。御寒的银灰色鼠皮斗篷下面的衣裙,也被扯得有些歪斜。\r
汪乐裕也回过头来,问道:“没事吧?”\r
见着他关切的眼神,涂曼芬慌忙摇头,道:“没事,走吧。”\r
几人在巷子口上了马车,汪乐裕果然守信,带着涂曼芬走了好几家以种植棉花为生的农户。一天下来,也颇有收获。\r
汪乐裕安排得当,在城里吃了一顿颇具特色的晚饭,才护着涂曼芬回到宅子里。大致说了说明日的安排,才将涂曼芬送到二门上。\r
银屏扶着涂曼芬往前走着,但他灼灼的视线,仿佛要将她烧焦。涂曼芬加快了脚步,扶着银屏匆匆而去。\r
看着她走得仓促的婀娜背影,汪乐裕心底满是笑意。看来,对自己她也不能无动于衷。\r
他有把握,等到两人回到京城,就是他再次求娶的那一天。而且,她应该不会再拒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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