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深宅中,奇奇怪怪的事情还少吗?横竖与她无关,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不过,她有一种隐约的想法。这可能是徐婉真和陈氏的有一次斗法,但陈氏却又一次失败了。
……
通济渠上,一叶扁舟逆流而上。
武正翔站在船头,寒冷的河风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却毫无知觉。
骁骑卫、影卫动用了大半人手,竭力寻找徐婉真的下落,但她却像一滴露珠般蒸发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究竟是谁?他们意欲何为?武正翔心急如焚。
未知才最是煎熬。他不知道她如今身在何处,对方有没有虐待她,能不能吃饱穿暖,正在经受着怎样的苦楚。
就像他当初守着昏睡的她,不知道她究竟何时能醒,能不能醒?
但在那时,他好歹能见着她,知道她的情况。而眼下,却连敌人是谁都还不知道,更别提她的下落。
两日前,他终于接到了一封信。信中没有署名,只约他半月后,在河北道的易州相见。
易州,隶属于河北道,却和安北都护府接壤。这个地方是交通要道,四通八达,也是一个各方势力混杂的三不管地带。
接到信,他没有半丝犹豫。徐婉真就在对方手里,这封信没有说什么不按时赴约的后果,但他不能冒任何风险。
一日之后,扁舟到了洛水码头。
武正翔登上一艘楼船,奉毅为他准备好的骁骑卫精锐均在此等候。
一个时辰后,武正翔从船上下来,仍然乘坐小舟沿着永济渠北上。
众骁骑卫下了船,按令散去。或混入商队、或扮作豪客,以不同的面目进入高芒王朝的北疆,潜伏下来听候命令。
……
河北道,恒州。
一座简朴的小院中,生活着相依为命的姐妹两人。
姐姐是个哑巴,好在手上有点力气,经常出去做些零工养家。妹妹天生丑陋无比,又体弱多病,只好每日在院子里呆着做些家务,一步也没出过门。
恒州民风淳朴,四邻见着这刚刚搬来的苦命姐妹俩,时常接济一二。
每次都是哑巴姐姐出来招待,那个妹子想必快活不长了,或者是自忖容颜丑陋不敢见人。每次家中有人来,都没见着人。
慢慢熟悉了之后,才知道这对姐妹是远处来投亲的。不料多年未通音讯,城里亲戚早就搬走了。她们只好赁了个小院住下,一边做零工养活自己,一边寻访亲戚的下落。
徐婉真躺在床上发愣。自从到了这里安顿下来,就没有再给她喝迷药。反是下了一种软骨散,让她浑身无力,连走路都困难,遑论逃脱。
刚来的那几日,阿大还偶尔出现,如今已经连续几日不见踪影。但在她的房中,除了哑巴妇人,还有两名男子轮换,除了她如厕更衣,其余时间都不错眼的盯着她。
哑巴妇人端着饭菜进屋,将她扶得半坐而起。
徐婉真此时的力气,就像那六七岁的小儿。勉强可以自己进食、沐浴、如厕,想做别的都不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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