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心存侥幸,不肯投降,妄图恃险而守,不日某将亲自取其项上人头。”
士匡一听,连忙说道,“既是吕将军有令,小人岂敢不从?小人今日就连夜赶路,定会尽力劝说族兄,令其迷途知返。”
“好好好,那就有劳中郎将了。”
吕岱满意一笑。
这时,下边的戴良亦开口道,“吕将军,下官的幕僚中,有一人与那士家颇有交情,不妨让他亦写一封同送过去,一齐劝说。”
吕岱一听,顿时大喜,问道,“是何人?”
“此人姓张,名白,字坚义,乃是吴郡张家人士,因受其兄张惠恕所累,故被流放至此。某曾试其才,确不负张家子弟之名,故这才收为门客。”
被流放的人除了那种特意交待看管起来的,否则到了边疆之地,一般都是生死由命,没人会管你。
再加上边疆之地汉人少而蛮人多,能断文识字的汉人就更难得,所以虽然张白不能为官,但戴良爱其才,把他收为门客,还是符合潜规则的。
“吴郡张家?”吕岱听到这个,神情变幻了一下,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当下脸上又现出笑意,“既如此,那当真是最好不过。”
戴良一听,连忙招手道,“坚义过来,快给吕将军见礼。”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吕岱脸上那一瞬间的神情变幻。
却说士徽当初决定要反吴时,其属下官吏桓邻叩头规劝,士徽大怒之下,先是拷打桓邻,然后又把他杀死。
这一做法引起了桓家激烈反抗,桓邻之兄桓治以及侄子桓发率领宗兵攻打士徽。
双方打了数个月,僵持不下,只得议和罢兵。
这日,士徽正绞尽脑汁如何打败桓家的宗兵,突闻族弟士匡从吴军那边归来,并且带来了吴军的消息,于是连忙让人把他请进来。
“小弟见过兄长!”
士匡一进来,直接就行了一个大礼。
“阿弟无须多礼。你失陷于吴国,我还以为你遭遇了不测,没想到竟能平安归来。”
士徽脸上带着高兴的笑容说道。
听到这个话,士匡心里直接就是破口大骂,妈的当初你反的时候是当真不知道我还在吴国?只怕是从来没想过吧?
若不是老子与吕岱是旧识,一看到风头不对,直接就表明了态度,只怕脑袋早就被砍下来了!
只是如今他有重任在身,又是在士徽的地盘上,倒也不好翻脸,当下也是堆起虚伪的笑容,“多谢兄长挂念。小弟此次从吴军中脱身,乃是有重要的事情说与兄长听。”
士徽一听,脸上的笑意就不见了,冷笑一声,“莫不是吴国的劝降书?”
士匡脸色一僵,干笑一声,“吴人确有书信送与兄长,不过小弟所要说的,却不是此事。”
“吴人劝降之说,勿要再提!”
士徽神色坚决地说道,“只待我破了桓家宗兵,我看交州还有谁敢反抗于我?到时我再举兵向东,占据合浦要地,交州之地,便是由我们士家说了算。”
“大人当年能做到之事,我如何做不得?到时那孙权,就算是再怎么不想认我这个交州刺史,他也得捏着鼻子认下。”
“再说了,我士家经营数代,这才有了今天。岂能在一朝之内拱手让人?”
“兄长之言,也算是说到小弟心里去了。”士匡听了士徽的话,亦是长叹一声,“若是可以,谁愿意把基业送人?”
想族伯在时,士家在交州那当真是一呼而百应,一令既出,无人不从。若非迫不得已,谁不想一直这样下去?
“只是兄长,那广州刺史吕岱,如今已经率军到了合浦,不知你可有法子退敌?”
怀念以前的时光也只能是怀念,只是该说的,还是要说。
原本还慷慨激昂的士徽一听到这话,脸色就是大变,“吴兵怎么会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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