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头的张星彩听到冯永喊这一声“细君”,眉头就是微微一挑。
关姬点头,转身对着阿斗福了一福,又对着张星彩道,“刘夫人请。”
张星彩看到一向以清冷见人的关银屏此时竟是变得这般柔媚,眉头又是再挑。
从座位上走下来,拉起关姬的手,笑道,“关阿姊,虽然我们各自嫁人,但在我心里,你仍是我的阿姊呢。”
关姬微微一笑,“刘夫人,妾如今乃是冯关氏,可不是什么关阿姊了。”
两人笑意盈盈,但气场却有些不对劲。
冯永这回是品过味来了。
一个坚持叫关阿姊,一个自称冯关氏,这特么的,果然女人话里话外都是戏啊。
关姬以前那么清冷,还以为她不屑玩这些女人的心计呢。
冯永缩了缩脖子,瞄了一眼阿斗,哪知道阿斗也不知什么时候又把书拿了起来,看得入迷,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直到两女相扶着走了出去,阿斗这才放下书,礼貌而不失尴尬地看了一眼冯永。
冯永幽幽地问了一句,“刘郎君府上的后院,可还安宁否?”
阿斗也不知听懂了还是没听懂,竟是认真地点头道,“自然安宁。我府上后院之事,皆由彩娘作主,无人不服帖。”
然后与冯永对视一眼,两人突然大笑起来。
“咳,冯郎君啊,听夫人说,你是去了相父府上?”
只听得阿斗转了一个话题,问向冯永。
“对。”
“可曾见到丞相夫人?”
虽然有些奇怪阿斗怎么会突然问起黄月英,但冯永还是回了一句,“未曾,不过贱内这些日子倒是经常去,听说夫人如今正在安心养胎。”
本来是打算先见过了诸葛老妖再去看看黄月英的,没想到诸葛老妖一听,直接就把自己给轰出来了。
说什么黄月英要静养,不能见自己,免得气坏了身子纭纭。
什么人嘛!
这听起来就像是我专门去气人一般。
“是啊,”阿斗长叹了一口气,“丞相夫人与我家细君都是差不多同一时间治的病吧?我还听说了,这原先,丞相夫人的病情比彩娘还要严重呢?”
“医工确实是这么说的,丞相夫人因为反复受了寒气,所以病情要严重一些。”
看着阿斗这东一句西一句的,冯永心里就更莫名其妙了:这两人的病不都好了么?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了?
“那这就奇怪了。冯郎君,你看啊,这相父年纪也大了吧?算算日子,这从南中回来才几天,这丞相夫人就怀上了。”
“可是我呢,与冯郎君同龄吧?这彩娘怎么会怀不上呢?”
阿斗憨厚的脸上露出很是疑惑地神情,盯着冯永,很是虚心地问道。
明白了,这张星彩根本就不是什么身体有问题,而是阿斗夫妇看到黄月英怀孕了,心里着急了。
这果然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啊!
诸葛老妖四十五六岁的人了,阿斗才十九岁,想来以为相父在智商上、权势上碾压自己就算了,但好歹自己有年龄优势。
但如今黄月英这怀孕的消息一传出来,阿斗估计觉得连自己的身体都比不过相父……
“这个……咳,这种事情,是要看运气的。”冯永有些干笑道,“只要夫妇身体没什么问题,迟早都能怀上。”
“冯郎君对这种事情也懂?”
“略懂。”
阿斗点点头,赞叹道,“冯郎君果然是师从名门呢,连妇人生孩子之事都懂。”
然后脸上露出好奇之色,,“听说丞相夫人之所以这么快就能怀上,冯郎君在其中还帮了忙?”
我帮什么忙!
冯永一听就急了。
你别以为你是皇帝就可以血口喷人!
我喜欢订过亲的女郎,没说过喜欢成了亲的女郎啊!
啊呸!
不是,我也不喜欢订过亲的女郎!
也喜欢和我成了亲的女郎……
妈的,说不清了。
“陛下怎能这么说?我……我自南中归来,就入狱呆了一个月呢!怎么,怎么就说我帮忙了呢?”
冯永胀红了脸。
阿斗听了,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让冯永入狱呆了一个月这种事情,不好细说,不好细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