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一听,下意识就想要拒绝。
但一看向柳隐,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
“也好,既然休然想要去,那我们就轮着来就是。”
柳休然成名于街亭一战,以残兵死守街亭,直至中都护及时赶到,最终保住陇右一战的战果。
虽说柳休然从一开始是投于丞相麾下,但他可是中都护亲自举荐的人。
所以军中还有人在传言,柳休然就是中都护麾下风火山林四大将中的“不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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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大伙私下里所说的四大将究竟都有谁……
四大天王一共有五个,再加一两个替补,总共加起来就有五六七八个,那不是常识吗?
只要中都护不站出来澄清,大伙怎么定,又怎么排,那都是看个人喜欢。
当然,镇东将军和赵三千肯定排前二。
绕后断贼之事,防守远重于进攻,让柳休然前往,确实比较合适。
姜维归汉已有十来年,而且这些年来,朝廷为了安抚陇右,给姜维的待遇并不低。
再加上他本身的才能,说是看重并不为过。
只是丞相去世后,冯都护现在成了军中的话事人。
虽然中都护往日对自己也很热情,甚至也可以说得上看重。
但在姜维看来,柳休然与中都护的关系,似乎要比自己更密切一些。
而且自己是降将身份,柳休然可是正儿八经的举荐出身。
眼下自己已拿了首功,再争的话,未免显得有些吃独食,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柳隐看到姜维答应下来,大喜过望。
……
就在秦函谷关的汉军正在整军出关,准备绕北十里,切断新关与陕县的联系时。
新关内的魏军守将,也正在焦虑地等待着旧关那边的消息。
自从西贼弃攻新关而转攻旧关后,两关之战,每日早晚必要各自通信一次,以报平安。
昨日旧关那边浓烟滚滚,似有大战。
最让他担心的,就是昨晚那边并没有派人送信过来,连今日早上也没有看到人影。
这让魏将心里升起一股极为不妙的感觉。
“贼,汉军总不会说,一日就能攻下旧关吧?”
魏将忧心忡忡地看向南边,视线却又被高山所阻。
虽说旧关年久失修,已废弃有近百年,但这几年来,太傅也派人重新修葺了一番。
就算不比秦时那般险要,但你要说汉军能一天就攻下来,那就只能用天兵天将来解释了。
而且,就算是汉军能请来天兵天将,总也该有从那里逃回来的军士吧?
魏将一边在心里强行安慰自己,一边却又忍不住地高喊了一声:
“不行,不能就这么等着,来人!”
“将军?”
“立刻派出人手,前往旧关,询问情况。”
“喏!”
十余里,一来一回,骑上快马不停歇,一个时辰足够了。
只是他还没有等到回报,负责观望敌情的将校就已经惊惶失措地跑过来禀报:
“将军,不好啦,贼子,贼子……”
“贼子?”魏将眉头一皱,“贼子攻过来了?”
“对对对,他们……”
“成何体统!”魏将骂道,“贼子前些日子攻了那么久,也没能讨到便宜,看把你吓得!”
“不是,不是!”将校也不知是真被吓的,还是跑得太急,上气不接下气,“东面,不是,不是,是南边,出现了贼子大军!”
“什么东边南边,究竟是东边还是南边?”
你这观察敌情是怎么察的?
无论是东边还是南边,怎么可能会有贼军出现?
难道他们是飞过去的吗?
知不知道谎报军情是什么下场?
魏将刚想到这里,心头就是勐然一突,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还没等他想到自己心里为什么会突然紧张起来,将校似乎已经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回答:
“南边!他们,他们好像是要从东边切断我们的后路。”
“什么!”
魏将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你确定没有看错!贼子……汉军当真是从南边过来了?”
说到后半句时,他的嘴唇已经变得哆嗦起来。
预想中最恶劣,最不可能出现的情况出现了。
旧关,真的是一天就失守了?
“你可真是看清楚了?”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底下的人,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就已经是炸了锅。
反倒是魏将替那负责观察敌情将校说了一句:
“没什么不可能的。旧关昨夜和今早的消息都没有送到,十有**就是已经落入了汉军手里。”
在这一刻,魏将甚至已经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