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魏十七的手伸进衣襟,贴在她滑腻的小腹上,她心中闪过一个倔强的念头,干干净净的身体,迟早要被脏东西玷污,与其便宜那些瞧不上眼的臭男人,不如自己来选。
喘息渐低,心跳平静下来,余瑶觉得心中空荡荡的,身体似乎少了什么,又似乎多了什么。放纵让她感觉好多了,那些压在心头的负担变得可以忍受,是不是当少女变成女人,承受的能够更多?仇恨,骚扰,无助,孤独,一度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把她逼到发疯的边缘,但是现在,她感觉好多了。
她站起身,整理好凌乱的衣裙,将长发盘起,走进幽暗的石柱中,没有回头。
魏十七眯起眼睛看着石柱上的诗句,犹豫了片刻,没有削平它,他换了一根更远一些的石柱,继续御剑刻字,依然是那拼凑的四句——.一刻值千金,绝知此事要躬行。侍儿扶起娇无力,江州司马青衫湿。距离隔得远了,他回到小孩捉笔的状态,字写成巴掌大小,歪歪斜斜。
山腹之中缺少离火之气,余瑶温养道胎,只能依靠吞服丹药补充元气,离开流石峰时匆匆忙忙,只带了两瓶五行回气丹,杯水车薪,待到服完剩下的乾坤一气丹,她手头已经没有丹药可用了。
余瑶走到魏十七身边,抓了一把玉简放在他身前,道:“我用这些跟你换乾坤一气丹。”
魏十七知道她的心思,要把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他从怀里掏出乾坤一气丹,连瓶一起递给她,道:“不要你的东西,送给你。”
余瑶不肯接,固执地问道:“你要什么?”
“我说什么都不想要,只是单纯地想帮你,你信吗?”
余瑶摇摇头。
魏十七道:“小心提防是有必要的,这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所有的付出,无论有心或无意,都希望得到回报,这种回报,有时是眼前的所得,有时是长远的收益,有时是内心的满足,任谁都不能免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与其相信口不应心、心藏鬼域的伪君子,不如明明白白地做交易。”
这些话说到了余瑶心坎上,她正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有魏十七说的那么透彻,但撕去了表面的温情,.裸地谈论付出和回报,又让她不能完全接受。她反驳道:“也未必全是如此,母子之间,夫妻之间,总有不求回报的付出吧?”
“父母为子女付出,其实是希望自己的血脉延续下去,丈夫对妻子付出,是希望她为自己生儿育女,本能和天性背后也隐藏着目的,人与人之间,究其根本,其实不外乎‘利益’二字。”
余瑶感到内心深处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被打碎了,又偏偏无从辩起。她低头想了片刻,勉强笑笑,道:“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魏十七拉起她的手,“只是想告诉你,你我之间,不用猜疑什么,我想要的就是你,你已经给了我想要的,不需要再付出什么。”
余瑶从他手中接过瓷瓶,道:“好,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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