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远远不断赶来,为寒气侵蚀的只是少数,来敌不过区区数千之众,仓、华二将哪里放在心上,挥军席卷而去,甫一接阵便奠定胜势,精卒层层向前推进,将对方逼向天渊河。
以寡击众,战事不利,阴钥当即挺身而出,振臂连投三枪,华隆头闪身上前,挥动长鞭,如莺穿柳林,将投枪一股脑缚住,麾下兵卒喝一声彩,士气大振,蜂拥杀上前去。蓦地里一黑黝黝的铁猴杀将出来,挥动一根粗大的石棍,呲牙咧嘴,目射金光,直如凶神恶煞一般,当者披靡,堪堪稳住阵脚。
华隆头左腿跨出一大步,半身后仰成弓,腰腹猛一发力,右臂挥动长鞭,狠狠抽向对方脑门,疾如奔雷,甫发即至。那铁猴从未与软兵器交过手,冒冒失失起石棍一挡,长鞭弯折,重重抽在它后背之上,“啪”一声响,土石冉冉升起,大地裂开一道深深的鞭痕。
铁猴吃了一鞭,哇哇乱叫,却非是受创痛楚,而是觉得失了脸面,恼羞成怒。它将双肩一摇,铁链“呛啷啷”乱响,铁钎一根根从体内挤出,深渊气息冲天而起,狂飙突进,四下里魔物不分敌我,东倒西歪立足不稳,如潮水般溃退。
华隆头心中有几分发怵,翻动手腕,长鞭倏地收回,划过半圈弧形,故计重施,鞭梢硬刺戳向它后脑,他不信这个邪,辟水魔犀脑壳硬,这猴头的小脑瓜也是铜铸铁浇的么?仓谷糜打了个激灵,急道:“小心——”铁猴怪眼一翻,身形突然化作一团黑影,鬼魅般抢到华隆头身前,挺起石棍当胸捅去,华隆头长鞭点了个空,见对方势不可挡,腰肢忽然软成一根面条,半身向后折断,后脑磕着脚跟,石棍擦着胸口扫过,皮甲四分五裂,毛茸茸的胸膛裂开一道三寸宽的伤痕,血如泉涌。
华隆头脑子里“嗡嗡”作响,腰肢一软栽倒在地,这才觉得后怕,生死一线,若被那一棍点实,便是有九条性命,也一并交待了!不过危机仍迫在眉睫,铁猴势在必得的一棍落空,暴跳如雷,抡起石棍便砸,华隆头自知近身肉搏,不是这凶神的对手,暗暗使个神通,身躯忽然沉入土中,将腰一扭,瞬息遁出百丈。才刚脱离险地,身后惊天动地一声巨响,无数土石如活物涌来,将口鼻堵得结结实实,呼吸嘎然而止,华隆头猜想对方一棍打空,侥幸逃过此劫,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满口土泥挤入喉头,噎得涕泪交流。
华隆头不敌而遁,仓谷糜只得提起一双铁拳涌身上前。辟水魔犀体型硕大,他现出“巨灵之躯”与之周旋,眼前这猴头瘦瘦小小,进退如风,华隆头甩动长鞭都追不上,他存了一百二十个小心,催动血气固守门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将它死死缠住。铁猴被阻,契染麾下精锐趁势发动攻势,一**向前压进,阴钥终究只是一员裨将,战力有限,当不成定海神针,只得收拢魔物,徐徐退入天渊河中。
寒意涌动,转瞬成冰,浊浪随之平息,河面冻得结结实实,足以支撑双方继续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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