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若玉多喝了几杯灵酒,也有了些许的醉意。
摇晃着手笑道:“就你那两个师妹,她们能把自己养活,就不错了。”
李修元摇摇头,起身去自己的房间搬了一张躺椅跟兽毯,扶着孟神通躺在屋檐下,又替他盖上兽毯遮挡山风。
然后扶着纳兰若玉回屋,一边笑道:“她们自幼就没跟爹娘学过,不对,她们的母亲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师徒两人一路大笑,纳兰若玉笑道:“你的两个师妹都是白痴哦,王强多好,她竟然退婚,猪脑子......”
这一回,李修元没有吭声。
直到安顿好师尊回到大殿窗前,独自守着一桌子残酒剩菜,怔怔无语。
他甚至没有将师妹跟王强定了亲的事情说出来,因为多了一个不省心的司马珏,像一根刺扎在师妹和王强的心里。
这根刺倘若不拔掉,只怕两人最后也无法走到一起。
更别说王强上了雪峰山,跟着老和尚一边修行佛法,一边打磨自己的心境。
不说别的,就算老和尚跟云天虹看在自己的份上,自然会全心全力教导王强,如此一来,只怕王强最后的修为......
不是师妹的心境可以比拟,更不是天云山的各峰长老所能想象,问世人,又有几人能上雪峰山?
还能拜在老和尚的门下?
收拾完桌上的残局,李修元给自己煮了一壶灵茶,喝完二道茶,再接着昨夜未完之事。
跟欧阳漫雪和欧阳轩两人比起来,他更盼着师妹早些带着陈天恩来天云山。
如此,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带着小家伙上天荒,去看看陈梦生的那座坟,一转眼便是十几年,下山后,他也没有再去过。
便是有几回,也是老师孟神通带着他去开荒山深处破境渡劫。
或许,他用陈梦生的事情让陈天恩明白一些做人的道理,了解一些世道人心的险恶。
至少,在他没有解决跟公冶无忌的恩怨之前,不会让陈天恩再见到那家伙,而师妹之事,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像他自己,当年已经跟两个公主订了婚,那又如何?
便是皇城的梧桐公主,从天山到方寸山,再从南疆到北海,最后不是一样嫁给天罗城的公子无花?
那家伙,不一样是自己一生之敌,甚至比眼前的公冶无忌更为可怕。
毕竟,两人的一身修为没有可比性。
......
一弯幽月,悬于天际。
寒蝉凄切,山间的树木竹林在山风的吹拂下发出呜呜的吼声。
等不到孟神通的药尊来到了元尊的大殿,跟老头多喝了几杯酒,两人正在诉说当年之情。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药尊玉芙蓉幽幽地说道:“想来想去,还是师弟做掌教那些年安静,虽然被雪原圣地搅乱了一回。”
元尊摇摇头,苦笑道:“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否则孟老头便不只是斩了独孤望一条手臂了。”
玉芙蓉叹道:“罢了,那孩子离开了天云山也好,你也不看看,眼下五峰除了我们俩,还有谁肯说句真话?”
元尊指了指竹峰的方向:“也不知道玉丫头出关了没有,她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慢慢等着看好戏吧。”
大殿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吹得呜呜作响。
这一瞬间她才想起来,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玉尊的消息了,若不是眼前的老人提起来,她差一些忘了还有一个闭关的师妹。
那可是一火爆脾气,倘若被她知道掌教惊变之事,不得再斩独孤望一只手?
想到这里,药尊咯咯一笑:“他也知道我不会替他医治手臂,居然直接消失......去秋云山,去浮云城了。”
元尊想了想拍了拍面前的桌子,说道:“不行,明天我得下山去见见孟老头,套一套他的话。”
“如此也好,我看天云山的大事,最后怕是由不得独孤望,还得是孟老头来拍板才行。”
玉芙蓉笑了笑:“我今日下山,才知道他又躲去竹峰散心去了。”
元尊叹道:“不然呢?有些事情眼不见,心不烦,他乐得自在。”
......
月黑风高夜,正是挖坑埋人的好时机。
头顶竹笠,李修元在竹峰下吹着微凉的山风。在天云山的众尊者眼里,他就是一株紫竹,一片树叶。
生于天地间,对于天云山来说,眼下的他还是一个并不存在的人。
天上的星光静静落下,照耀在他的身上,将少年的身体照耀得如一挂缩小版的星河,在竹峰漂浮不定。
想着不久将要到来的那一场接着一场的大战,或许自己的力量真的不足以抗拒一个准圣人的力量。
那么,这烙印在竹峰的几道大阵,说不得最后还得麻烦师父出手帮忙加固一下。
毕竟这也算不上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抬头望天,夜穹上的下弦月只落下一缕幽光,浑不似月圆之作那般大方,照亮一方世界来得干净。
遥望九天之上,忍不住说道:“我只替你惩恶扬善,你不会连这个要求也拒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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