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元看着她笑道:“妖域也是你梦开始的地方,我得去感谢一下花天宇那家伙,眼他好好喝几杯才行......”
小青一听,咯咯笑了起来:“他们兄妹二人可是惦记着你哦,你此去若没有美酒,估计得让他赶你出门。”
“兄弟之交止于酒么?若他这种人,倒真是让人小瞧了。”
李修元自然自然花天宇那家伙喜欢喝酒,只眼自己春天的时候惦记着夫子的离开,没有在望月涧再酿上几缸。
放眼整个修罗天域,能算得上朋友的也只有书院的小胖子楚风,魔域的君不语,以及妖域的花天宇了。
虽然李修元跟两人只是相见匆匆,还没有深交便已经分开。
但是从花天宇帮助了小青的这件事情上,他还是非常满意的。说不得在修罗战场上,他会考虑帮助一下二人。
说完自己的事情,捧着一杯热茶的小青看着李修元笑了起来,轻声说道:“这会书院里只怕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吧?”
“他们乱他们的,与我何干?”李修元看着她静静地说道。
小青一愣,看着他声音高了一度。
大声嚷嚷起来:“那些家伙只怕打死也想不明白,你一个腿残、眼瞎的分神一重的小杂役,怎么可以一剑斩去了破虚之上的黑衣人?!”
李修元摇头苦笑道:“我的腿断,却跟银月国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她苦苦相逼,说不得我会不会动手。”
静静地,李修元将当年发生在天风城以及和亲路上发生的事情,跟小青说了一遍。
故事说完,一轮新月已经挂上了天空。
看着面前一桌剩菜、残茶,小青怔怔地望着李修元,半晌说不出话来。
“原来,你当年吃了那么多的苦,还差一点死在君不忧的手里,这些老师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
喝了二杯黑豆酒,有了三分醉意的李修元怔怔地望着夜空的月亮,喃喃自语:“谁没事的时候,会不停地将自己的伤口翻出来晾晒啊?”
话没说完,一头趴在了桌上,记不清这是第几回喝醉了。
......
春雨一场接着一场,将落霞山染成了青葱的翠绿。
春日过去,山间的挂满了冒着绒毛的一粒粒青果,等着夏日阳光的滋润,然后结果丰硕的果实。
清晨卯时将尽之时,李修元就起了床,喝水洗漱煮粥,完成了一天之始的准备。
小青还没推开房门,李修元握着般若重剑,来到了院子外机的桃树下面。
哪一年离开之前,他曾试着用轮回剑斩去春风中的落花树叶。
今年回来,他要试着将般若重剑,斩去随着山风偶尔飘来的一朵野花、一片树叶。
就如他在书院门外斩去清月公主手下一条手臂地笨拙的一剑,只是没有凝聚仙灵真气,也没有使用阴阳之力。
就如当年那般一剑、一剑地往空中漫无目的斩去。
当年的他,要想将轮回剑斩出的每一剑就成自己的血肉记忆,眼下的他也一样,试着用重达三百斤的重剑,重复当年的修行。
没有落花无所谓,没有风雪无所谓,甚至连没有树叶也无所谓,我只要手中有剑,便可以修行。
右手练了关个时辰,换到左手,左手练完小青还未起床。
李修元吃了两碗粥,从在道观的屋檐下,开始磨墨研朱砂,偿还次了山下村民好几年的符文。
如今的李修元已是修罗天域唯的一神符师,一张平安符在他狼毫之下,仿佛有了生命,再不似从前那样呆涩,一笔一画之间,自有韵意。
他已经想好了,待张老头再上山来,便将这日常几道符文的铭写方法教给他,总不成过几年就回来一趟。
若是自己再去蛮荒大陆,只怕是好些年无法回到这里,那道观岂不是荒废了不成?
这是他和老道士的记忆,自然不能丢弃。
更何况,他还让张老头买杏树苗,他决定在离开之前,将山路两旁种满,待他年春天回来,就有一山的杏花来迎接。
他要这落霞山明白他的心意,这里才是他李修元梦开始的地方。
自小筋脉寸断的他,因为一道上上签,一日聚气而筑基......若说书院的后山上小青梦来始的地方,落霞山便是他的福地。
推门而出的小青不停打着呵欠,揉着有些发涩的眼睛,明显昨天夜里没有睡好。
看着坐在屋檐底下的李修元问道:“李修元,我饿了。”
顶着两个比肤色还要深的黑眼圈,看模样是因为听了李修元的故事失眠了大半夜,即懒起二个时辰,也显得无精打彩。
春雨已经离开的落霞山,初升的朝阳投射出的光辉,被小道观上的琉璃瓦反射,向下洒出片片光芒,照耀在端着一碗粥的小青身上,也照耀在李修元的身上,十分温暖。
山下有几个散落的村庄,再不远处就是天风王国的天风王城,李修元甚至不用去站在山崖边上,也能感受到天风气的气息。
大山之南,王城之中,便是李修元当年住过的云起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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