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元一楞,望着浅笑兮兮的皇甫青梅,不由得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的他,将壶里的残茶倒掉,又有沸水洗了一遍,然后小心打开木盒,只见一道淡淡的幽香在缓缓地漫延。
“你这不是茶,是毒药啊!”李修元就着壶口嗅了嗅,轻声地惊呼起来。
“那卖的酒是不是毒药啊?”皇甫青梅被李修元逗笑了,禁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李修元一愣,看着她微笑说道:“都说酒是穿肠的毒药,若是做不到这一点,我也不用在这定安城中开酒坊了。”
皇甫青梅摇摇头,看着他笑道:“行,我且先喝三道茶,一会再尝尝你这穿肠的毒药。”
李修元一边洗茶温杯,一边回道:“定安城中,只怕没有比我卖的贵。就是那锦衣坊的女掌柜也自认喝不起我酿的酒。”
“你就吹牛吧,赶紧给我倒上热茶,这天热死人了,正好喝杯热茶去暑气。”皇甫青梅一副心急的模样看着李修元。
不料李修元丝毫不买她的帐,只是接着手上的操作,待得将两人的杯中换上新茶,这才轻声说道:“再试试。”
书院里的夫子说整个书院没人煮的茶比得过李修元,长城里的鬼谷子也喜欢喝李修元煮的茶,只怕这整个定安城也找不到一个比李修元更会煮茶的修士了。
闻着淡淡的茶香,皇甫青梅端起杯子放在鼻子下先嗅了一下,看着李修元笑道:“不错,就是这个滋味。”
只不过,待她浅尝了一口之后,才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问道:“是茶好?还是你的水好?亦或是你这个煮茶的人好?”
李修元一听,摇头笑道:“都好。可我最喜欢的却是:茶到无味的感觉。”
“茶到无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又不缺茶,大不了没味都倒上换上新茶啊?”
皇甫青梅被李修元说懵了,望着他怔怔地问道。
李修元想了想,看着她回道:“正因为如此,你尝不到茶到无味的感觉。象你这样的富贵人家自然要买春天里最好最贵的茶,可是一般的修士哪能享受得起?”
“难道享受不了这人间美味便不喝茶了吗?就象我们吃肉一样,瘦肉是吃,肥肉也有人喜欢,若你去市场里跟屠夫说给我来一块上好的肉,他会问你,客人我这肉摊上哪一块不是好肉?”
看着低头不语的皇甫青梅,李修元继续说道:“说象我这店里卖的酒,一枚银币可以买一斤黑豆酒,十块灵石可以喝一杯限量的酒。”
“若是那些酒瘾犯了,又没有灵石的修士,难道就不喝酒了?”
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得不象话的女子,李修元心道这样下来的话,便不用我说了吧?我又不是你的先生,没必要为你说更多的道理。
“只是一道茶,你竟然扯上了酒和猪肉......看来你的道理太高深,现在的我只怕是听不明白,我记下了,以后会好好想想。”
皇甫青梅看着李修元笑了起来,将面前的空茶杯推到李修元的面前,笑道:“请续上。”
李修元也没说服她的心思,只是简单打了一个比方。心道这个道理恐怕只有象夫子这样的修士才能明白其中的滋味吧?
可是,自己心里这个道理又是谁教的呢?落霞山上的老道士?好象老道士不会煮茶,一直都是自己在代劳啊?
天风王国的长孙皇后?好象边小芸姐也喜欢喝自己煮的茶,她们哪会明白这个道理?
想了半晌,李修元摇摇头,看着面前的佳人苦笑道:“你想喝我的毒药,只能是空着肚子了,因为没有开业,我这店里还不曾备着酒菜呢。
不料皇甫青梅咯咯笑了起来,摇摇头笑道:“你这话却是难不倒我,刚刚路过......正好买了二只烧鸡......小掌柜你有口福了。”
李修元一愣,心道自己遇到的女人怎么都这样,个个随身带着下酒菜,不是酱牛肉,就是烧鸡,自己倒是了一个清修的道士了。
又喝了一杯茶,李修元回味着嘴里的一丝苦涩以及之扣的一甘甜,笑道:“这春茶倒如人生,先要品尝一丝莫名的苦涩,才能回味之后淡淡的甘甜......”
皇甫青梅一怔,看着李修元笑了起来:“我说修罗掌柜,若不是你在这里卖酒,光听你这一番话我准以为你不是道士就是庙里的小和尚。”
“我就是道士啊,我自小在道观里生活,直到师傅离我而去,这才下山闯荡江湖。”想着飞升离开的老道士,李夜里眼里有一丝怀念的神情。
“想不到你还真是一个道士啊?有意思。一个能写出一副绝妙的对联,能煮得一手好茶,酿出一瓮穿肠毒药的小道士,我还是头一回遇见。”
一口喝光了杯里的春茶,皇甫青梅咯咯地笑了起来:“茶过三道,掌柜的是不是应该奉上你的美酒了?”
李修元一听,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将桌上的煮茶的一应事物收进了柜台里面,想了想取出半瓮药酒放在了桌上,又取出二个酒杯,往里面倒上二杯。
“这是我人生酿的第一缸美酒,我就是想让你尝尝,记住这个味道。”李修元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皇甫青梅也端起杯子,浅浅地尝了一口。
“怎么样?这可是长城和蛮荒买不到的味道,你只要记住这个味道,以后你再喝别人酿的酒,就会有一个比较。”
李修元看着她,得意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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