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轻轻地,有若神迹一般......
琴声渐渐变软,如群山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
随着琴曲的升腾跌宕,又如同月光照水,水波映月。
忽然琴调一转,声音哀怨幽愤,呜呜咽咽的,似乎溅着点点的泪花,又似在离人流泪。
悲莫悲兮,悲莫悲兮。
琴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
一张机,一梭才去一梭痴。丝丝缠乱犹不识。
菱窗院外,紫竹凝咽,曲曲是相知。
......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
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
低吟浅唱二遍,李修元指间的琴声若断若续,细得像游丝一般轻轻地消失在漫天的风中。
就象他从来没有弹过一样。
还没待他回过神来,古琴轻转,已经被南宫如玉挪了过去,只见她轻抚琴弦,也跟着李修元一样抚琴浅唱起来。
两张机,春尘早惹旧织衣。红粉香坠难梦离。
黄花碧草,秦人巷里,夜夜莺儿啼。
四张机,欲织鸳鸯断梭机,东风怎奈花影稀。
惊弦声断,无聊燕去,何日是归期?
......
“惊弦声断,无聊燕去,何日是归期?”李修元眉头轻皱,低声吟道。
琴声悠悠,山间有蝶儿纷纷飞来,绕着两人上下盘旋飞舞,更有胆大的蝶儿跳了琴台,落在南宫如玉的肩头。
看着眼前的景象,李修元禁不住合着南宫如玉的琴声,两人齐声吟唱道:
三张机,芊芊素手为君织,羞遮罗锦巧心思。
金樽唱晚,月斜窗纸,一梦醉兰池。
......
一曲唱完,李修元空洞的双眼有泪水滴落,南宫如玉已经是轻拂玉面,泣不成声,抱着低泣。
白衣女子见状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南宫如玉一把抱住自己的母亲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李修元不知道今日为何流泪,但是他有一种丢失了心近宝贝之后的心痛,如果老道士当年飞升离开了他一样。
南宫如玉想到了玄天观上的师傅,想到了天山上抚琴高歌的李夜,那个于万军之前一剑破敌,白日飞升的国师大人......
青鹰看着两的模样也傻了,趴在夫子的耳朵边问道:“老师,李修元这是怎么了?还是南宫姐姐......”
夫子轻轻地拍着她的翅膀笑道:“不用理会她,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他不想说的事情,你不要去问他,知道么?”
......
过了良久,夫子看来李修元问道:“你刚才那歌词我怎么没听过,便是之余下的五阙,也没有这词句。”
夫子说完挥手点着了桌上的小火炉。
李修元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笑道:“我也没知道,只是突然间就出现在了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老师,你不用这般看着我,我刚才好像进到了一个奇妙的境界,想要抓住却又无可奈何,希望有一天我能记起更多的事情。”
“不要着急,你的时间多的是。”夫子看着他微笑着说道。
“象这样的片断经常会浮现在我的脑海,只是抓不住,也记不清。”
说到这里,李个修元用力地摇摇头。
“我真的想看见你成为修罗天域的传奇啊,只可惜......”夫子说到这里,也禁不住老泪纵横,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李修元轻声问道:“老师勿须如此,我的师傅还不是一样离开了?离开是一件欢喜的事情,莫要伤悲。”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夫子回头望着他。
李修元答道:“修行是一条漫长的道路,这条道路没有尽头,老师只有去到另外一个世界,才有机会去追求更高的境界。”
“这是当初我师傅跟我说的,这个道理老师也应该清楚,我们修行不就为的是长生之路么?”
听着李修元的一番话,夫子禁不住笑了起来,看着他说道:“想不到我还没有你看得透彻,难怪那圆真和尚要来书院找你了。”
“我可不想出家做和尚啊,我还想着破境飞升去找我师傅和老师你呢。”李修元笑道。
夫子默默赞了这句,然后看着他说道:“好好将这个世界看遍,多经历一些事情,不要着急。”
青鹰在一旁叫道:“还有我,还有我呢!”
夫子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笑道:“我倒是把你这小家伙忘了,说不定你比他先一步离开哦,到时候可不要悲伤。”
“师傅,你把玉儿弄哭了!”回复了心情的南宫如玉,看着坐在屋檐底下的李修元笑了起来。
李修元跟她招手笑道:“过来喝茶,跟你一比,我哪能算得上天才?”
白衣女子看着李修元叹了一口气,笑道:“你和玉儿一样,都将成为修罗天域的传奇。”
“我也是哦!等我从妖域回来,我也是传奇!”青鹰看着白衣女子,认真地说道。
夫子看着她自豪地笑道:“你们都是!这个世界是属于你们的。”
这时的李修元已经从梦境里走了出来,看着南宫如玉笑道:“学琴很简单,只要肯下功夫,肯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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