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段时间的安静后,陆大夫和徐大夫缓步走出了小诊室。
“灵儿,辛苦你了!中使睡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陆大夫道。
“没关系,我不累的。”灵儿道。的确,虽说是她在照顾中使大哥,可她除了坐在房间里发呆外什么也没做,或者说什么也做不了。中使大哥用饭、喝药,她得回避;中使大哥换药,她还是得回避。
幽怨地想着,灵儿轻步走回到小诊室中。
见窗户又被关上了,灵儿摇了摇头,再次推开窗。回头看着安静躺在那里的逸兴中使,她心里泛疼。
也不知过了多久,灵儿才收回视线,轻轻地叹了口气。她走到床边,见到逸兴中使额头的汗水,又看了看盖在逸兴中使身上的厚棉被,忙去找陆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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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夫在诊室外不远的小厅里,和史之法正说着什么。史之法听后神色冷峻,陷入沉思。
直到史之法匆忙走出小厅,灵儿才走了进去。
“灵儿,是来找老夫吗?”陆大夫问。
“陆大夫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灵儿可是问了好多人才找到您的。”灵儿说,“我想要一床薄毯子。”
“薄毯子?呵呵,灵儿,不用这么尽心吧!”陆大夫意味深长地说,“夜里自有人会照顾中使的,你尽管回别苑去休息。”
“您误会啦!我看中使大哥盖的被子太厚了,现在这个天气不太适合。可诊室里也找不到其他干净的薄毯子。”
“他的身体虚弱,不能受风,多盖点没关系。”陆大夫解释道。
“可是他额头好多汗水,这样闷着也不是办法。”灵儿说。
“那是冷汗,应该是伤口疼得厉害。你帮他擦去便好。”陆大夫顿了顿,解释道,“徐大夫给他用了你研制的‘速效金疮药’。”
“什么?那药得多疼呀!”灵儿心中又一阵泛疼,生气地问,“徐大夫为何这么做?”
见灵儿这样,陆大夫皱了皱眉,说:“也不能怪徐大夫,是中使让章坛主唤他去上这种药的。”
“他……那你们就给他……”灵儿气恼得说不出话来。
“呃,也是为了让他快点恢复。而且中使他也不在乎疼的。灵儿,你就别操心了。”陆大夫赶紧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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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灵儿生完气回到小诊室的时候,却见史之法正坐在床边陪着昏睡中的逸兴中使。
史之法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盯着床上的人,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自责和悔恨。
“门主。”灵儿轻唤史之法,希望能把他从忧伤中唤醒。
史之法长长吐了口气,伸手拿起白色手帕为床上的人擦去额头的汗水,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灵儿,淡淡地说:“有件事让老夫一直很后悔。”顿了顿,她才继续说,“老夫亏欠这孩子的实在太多了。”
虽不知是何往事,灵儿还是极力地去安慰史之法:“门主,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想中使大哥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这件事不会过去,会永远折磨着这个孩子,这才是让我最痛心的。”史之法说着站了起来,他紧紧握住灵儿的双手,请求道:“替我好好照顾他吧!”
灵儿明显没理解史之法话中的深意,点头道:“门主,您放心吧!”
知道灵儿只是答应自己照料逸兴中使的伤势,史之法继续说:“这孩子很孤独,也许是孤独太久了已经习惯,他不想也不敢向前迈步,只在原地迷茫、停留。老夫看得出他对你的心意。”
灵儿一愣,不太明白史之法的意思。
“算了,这几天麻烦你好好照顾他吧!”史之法改口道,他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强求的。他看得出灵儿还是个单纯懵懂的小姑娘,对这感情的事怕是完全没搞明白。
灵儿的确还没搞明白,只好再次点了点头。
逸兴中使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
史之法在小诊室里陪了逸兴中使许久,直到罗誉有要事来找他才匆匆离去。
之后,其他四位逸兴使者和多位坛主也陆续过来探望逸兴中使。很多位坛主灵儿先前都没有见过,只能从他们的门服特征猜出他们的职务身份。
再后来,高天海来了,说夜里由他来照顾逸兴中使,让灵儿回别苑休息。灵儿见高天海取来了温水,猜想他要为中使大哥擦身,便也不敢多作停留,直接回了逸兴别苑。
而在灵儿回去前,逸兴中使都在昏睡,没有苏醒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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