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礼无奈,只得言道:“宋威可信吗?我总觉着他投靠得过于迅速。”
祁渊微微勾起唇角:“因天灾之故,他一介凡俗之人无法供养一国百姓,见到前所未见的神物,便信了一半。”
“他可信,你可知他送来了何物?”
未等沈翊礼回应,他面色一沉,双手握拳,微微颤抖,眼底恨意熊熊燃烧。
“乃是大齐皇帝勾结敌国残杀一国忠将的证据!只为稳固皇位!”
沈翊礼身子猛地一滞,胸口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悲愤,恨意如汹涌澎湃的浪涛,迅速涌遍他的周身。
他胸口起伏剧烈,眼底阴鸷寒冷,强忍着心底的怒火,缓缓闭上眼睛,声音嘶哑:“殿下,欲如何行事?”
沈翊礼面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双手握拳,骨节泛白,“祖父一生忠君爱国,却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祁渊点头,沉声道:“翻案!”
祁渊深吸一口气,竭力抑制内心的痛苦与愤怒,“此事需谨慎筹谋,切不可冲动行事。如今宋威投靠,证据在握,我们需精心规划,方能一举成功。”
沈翊礼咬牙切齿道:“表哥放心,我一切皆听你的,定要让公道得以伸张!”
祁渊起身走到他身旁,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莫急,当下首要之事,便是将宋贼妥善安排。这将成为我们未来的一大助力。”
沈翊礼猛地抬头,眼眸中闪烁着细碎光芒,紧紧注视着他:“殿下,您……”
祁渊嘴角隐晦地勾起一抹浅笑:“父皇虽是位出色的将军,却并非贤明之君。”
话已至此,无需多言。
沈翊礼看上去极为激动,瞳孔颤动,猛地抓住祁渊的手:“末将定追随殿下!”嗓音略带颤抖。
这番计谋,不费吹灰之力便赢得人力和别国名将,想必殿下早有对策!
他这般想着,身体里的血液都澎湃沸腾起来。
夜深了,冷月高悬,清辉似霜,倾洒在斑驳的石板路上,映出一片片明暗交织的光影,飞檐翘角在月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祁渊派遣暗影卫密切监视宋国人的一举一动。
即便对方示好,也不可放松警惕。
第二日,祁渊吩咐狗子传信给驻守城门的田华。
召集士兵们清理城中的积雪,如今已有不少房屋被整理出来。
曾跟随祁渊一路从京城来到北漓州的难民们,总算有了正经的居住之所。
营帐被打包送到田华那里,驻守边防的士兵们不必再住在四处漏风的城墙内。
到了下午,祁渊将众人召集进来,商讨如何安置宋国人。
城中尚有百姓和卫兵,粮仓也在城中,绝不能让他们进入城中。
北漓州地处边境,因而防御设施众多,此处有两道城门,宋国之前攻打的是外城门,内城门位于外城门之后,紧接着便是城中门。
相当于北漓州百姓的住所被三圈城墙环绕包裹,这些皆是北漓州上一代帝王所建造,北漓州曾为刘国,被攻打下来之后,被纳入大齐国土。
北骑大将军曾说:“此城防御工事坚如磐石,若能善加利用,必能保一方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