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袖也抑制不住笑容:“我们这段时日起早摸黑的,是值得的。”
应该再也不用担心回到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咱们继续努力,争取早日攒够开食店的钱。”
温仲夏略略打听过,这大东京的商铺租金是真不便宜,那繁华地段的铺子一个月就得几十,甚至上百贯,外城的差不多也得十几贯。
他们任重而道远。
“以后咱们还得寻摸寻摸,看看能不能往宾州捎点东西过去。”温仲夏将铜钱一串一串在匣子里摆好。
“往岭南去的人本就少,还得是可靠之人才行,真不好找。”徐袖叹道。
大宋虽然有驿站,但那基本是供朝廷传递消息的,普通老百姓大多只能托人捎带,中途丢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温仲夏道:“总有机会的,实在不成,等买卖稳定了之后,咱们自己去,说不定在那儿也能做吃食买卖。”
她看向徐袖:“嫂子对不起啊,当初要不是被我拖累,你也不用和大哥分隔两地。”
“说什么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徐袖嗔怪道,“长嫂如母,我照顾你是应当的,再说你大哥也不想我跟着去那荒蛮之地受苦。”
“嫂子,我可不可问你一个问题?”
“神神秘秘的,问便是。”
温仲夏抿了抿嘴角:“如果我大哥一直被贬,回不来,你有没有想过另觅他缘?”
这不止是因为她的现代女性思维,而是大宋确有相关法律,如果丈夫因罪被流放外地,妻子孤苦无依之时,可以正当提出离婚。③
“只要他还活着,我便不离不弃。”徐袖轻声说着,秀气的脸庞在摇晃的灯光下影影绰绰。
“你还不知道我与你大哥如何相识的吧?”
温仲夏摇头,在原主的记忆里,只记得大哥突然写信回来说心悦上一个小娘子,想要娶亲。父亲本就没有门第之见,婚事推进得很快。
徐袖回忆了一下,浅浅笑了起来。
温季春是武官,那年被调到她的家乡任职。
徐袖只是一户普通人家的小女儿,家里不算富裕,但一家人也知足常乐。
那日她和母亲上街,却被镇上的恶霸瞧上,当街戏耍不说,还强要纳她为妾。
幸得温季春路过,出手相助。
那恶霸欺软怕硬,在武官面前大字不敢说一个。
温季春怕他事后找麻烦,还好心护送她们回家。
从此,便情根深种。
“哦……”温仲夏故意拉长语调,撞了撞嫂子的肩膀,“原来还有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好浪漫啊。”
徐袖的脸顿时红了透底:“你这丫头,还没出阁呢,浑说些什么。”
“哟害羞了。”温仲夏一脸促狭。
“你还说。”徐袖羞得扑上去拧她的软腮。
温仲夏连忙告饶:“好嫂子,我再不说了。”
“好……好吃……”
二人楞了一下,扭头看去,原来温孟冬输钱早数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打起了瞌睡,难怪半天没动静。
他的小脑袋像小鸡啄米,一点一点的,同时嘴里还不断冒出呓语。
温仲夏和徐袖同时乐了起来,小家伙梦里都是吃的,真是个小吃货。
“不闹了,把钱收起来,明天还得继续努力!”
“努力挣钱!”
……
“客官,还是老样子吗?”
温仲夏现在对她的这位贵宾用户,永远在还没散学的时候出现见怪不怪。
她心里开始怀疑他可能不是她以为的学子。
偌大的太学里,除了教书的先生,肯定还有不少别的职位,就是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杭曜没有回答,而是指着她的案台问:“你这是馄饨还是饺子,为何两边不封口?”
“这个是锅贴了,我打算煎几个自己吃的。”
杭曜淡淡的“哦”了一声,眼睛却一直盯着看,像是很好奇。
温仲夏见状笑道:“你要不要尝尝?”
杭曜矜持了一下,才说:“如果不麻烦的话,那我就来一份锅贴。”
“不麻烦,你先坐一下。”
锅贴已经包好了,只待下锅煎。
锅贴一个挨一个,摆成圆形,放入平底锅中,小火煎得滋滋作响,倒水加盖焖一会儿。
锅贴没有封口,熟得快,等到锅里的水快少干时,再倒一点淀粉水,这样煎出来底部会有一圈很好看的冰花。
临出锅前再撒一丢丢绿色小葱花和黑芝麻,冰花成型,拿着盘子往锅里一扣,再把锅倒过来。
嘿,锅贴整个被扣入盘中。
金黄酥脆的底部,配上那一圈镂空的冰花,完美。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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