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麟朝全桌的人扫视了一阵,居然没有一个人拿正眼看他,更别说为他说话了。他恼羞地把脚朝地上一蹬,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边走边嚷道:“老子咽不下这口气,总有一天要算这笔账!”
叶雨菡拿起包也要走,被谢震挡住:“小叶,今天不是你的错,你请入席。”
通过这次晚宴,谢震对叶雨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叶雨菡对谢震也有了好感。从此,只要是谢震来电话或信息,叶雨菡都有回音。这样过去了半个月左右,谢震终于有了与叶雨菡单独见面的机会。
那天晚上,谢震在夜巴黎酒吧定下了“茶花女”包厢,提前十分钟到了那里,先点了两瓶法国拉菲葡萄酒和几道招牌菜,几份小吃。叶雨菡准时来到,一见面,谢震就拿起早已开好的酒瓶,给叶雨菡和自己各倒了三分之一杯酒,开玩笑道:“小叶,如今时兴的是第一次约会女士都要故意迟到半个小时以上,没想到你这么准时。”
叶雨菡嘴角拉动了一下,道:“这些虚里花哨的东西我没有兴趣。另外,我要为你纠正一下,今天我俩不是约会,我只是想当面感谢你一下你上次的‘重色轻友’之举。”说完,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细长的女士烟,“我要抽烟,你不介意吧?”不等谢震回答,她就点燃了烟,手法娴熟,姿态优雅。
谢震与她碰了一下杯,说:“讲实话,我以前对抽烟的女孩印象不好,不过遇到你……”
叶雨菡不等他说完,接过话头:“感谢你的坦率,我倒要请教一下,为什么男人可以抽烟,而女人不可以呢?”
谢震说:“男人抽烟是种传统,再说也是思考问题和社交的需要。”
叶雨菡立即反驳道:“你所说的传统,那是儒家的传统,在母系氏族社会,女性主宰一切,那时的男人有这样的传统吗?再说,女人难道就不需要思考和社交了吗?”
谢震抱歉地一笑:“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其实,抽烟不仅仅是一种生理需要,更是一种心理需要。”
叶雨菡轻弹了一下烟灰:“谢秘书长,我欣赏你的坦率,至今为止,没有人赞赏我抽烟,所以你不必怕我生气。在我看来,人的生命就像一支烟一样,都是会很快燃尽的,点的是烟,弹落的是寂寞和忧伤。”
谢震凝视着眼前这个美丽而充满神秘的姑娘,她抽烟的姿态是那么雅致,烟蒂上红光闪烁,烟圈随着呼气徐徐吐出,袅袅地向空中升腾,她仿佛沉缅于类似薰衣草里的陶醉,又仿佛隐匿着无处诉说的沧桑和幽怨。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小叶,恕我冒昧,你这样一个美丽文静的女孩,怎么又会抽烟,又会跆拳道?”
“抽烟为了解除烦恼,练跆拳道为了防身,这些我读高中时就开始了。”叶雨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听她说“读高中时就开始了”,谢震更是疑惑不解,他很想问个究竟,但又怕这样会无意伤害到她的自尊,他陷入了犹豫和沉思之中。
还是叶雨菡主动打破了沉默,说:“谢秘书长,我也有些好奇,你今天为什么选择了‘茶花女’包厢,你了解‘茶花女’的来历吗?”
听到叶雨菡的提问,谢震感到这正是展示自己学识的机会,便饶有兴致地说:“在一百六十多年之前,有位出身寒门的乡下姑娘‘茶花女’来到巴黎,逐步走进了名利场,开始以卖笑生涯接触上流社会。在此期间结识了一位比我还小两岁的青年才俊,两人由此产生了一段缠绵绯恻的爱情故事。直到她去世后,这位青年才俊才从她遗留给他的信中知道了她对自己真实深沉的爱,于是,怀着悔恨和惆怅,为‘茶花女’迁坟安葬,并在墓前摆满了白色的玫瑰和茶花。”
“错,没有白色的玖瑰,只有白色的茶花。”叶雨菡平静地帮谢震纠正。
“白玫瑰和白色的茶花要表达的意思差不多。”谢震不愿轻易承认自己的错误或无知,勉强地辩解道。
“又错。”叶雨菡吐出一口烟,眼睛并不看着谢震,“白玫瑰是娇贵之花,它常被附庸风雅的人用来表达所谓纯洁的爱情。茶花却开在荒山野岭之中,历经风雨,既不争宠,也无需顾怜,它只愿与白云为伍,孤芳自赏。所以,小仲马才把他那部带有自传色彩的小说命名为《茶花女》。”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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