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唯一的疑点是董欢得了疟疾的前一天,运输班的张国维提议,大家凑点钱,吃一顿好的。
当晚,董欢得了疟疾,差点死在湖南。而同吃一桌饭的其他人,却屁事没有。
这很值得怀疑!
吴祥丰!
张国维!
徐槐记住这两名字,回头得好好盘一盘。
临走时,徐槐留了二十斤粮票和十块钱。不管怎么说,董欢是他爹的徒弟,一个徒弟半个儿,这么算下来,两人也是哥哥和弟弟。
等董欢发现大碗下的粮票和钱的时候,吓了一跳,他媳妇没工作,每个月从街道才能领19斤的粮票。
董欢追出大杂院时,徐槐早没影了,又掉着眼泪回了家。
徐槐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突然想起他爹徐有根出事也有半个月了,怎么还是没个音信?
也该回来了吧?
难道徐有根忘了自己还有个大儿子?
左右无事,徐槐骑着车子来到副食品公司的仓库,找到负责人。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徐槐用两包华子,外加一块金砖八毛钱的价格,从副食品公司把三百四十五块金砖,全部买走。
那负责人起初让徐槐给一百块钱,全部拉走,至于那一百块钱,自然会进了负责人的口袋。
这便宜能占?
金砖不像西跨院地下室那些大黄鱼,是无主之物。这些金砖可都是公家财产,将来万一查出来,可了不得。
贴上走资派的标签,别想翻身。
叫上杨泰平,又找了几辆板车,拉了十来趟,才把金砖全部转回小院。
棒梗带着妹妹小丁当,在西边院子玩,先是玩蚂蚁,蚂蚁玩腻了后,盗亦有道的盗圣棒梗,不知道从哪找了根直挺挺的棍子,用力抽打着院子里的杂草,小丁当奶声奶气,吵吵着也要玩。
看见徐槐时,一大一小立在原地不敢动,瘦巴巴的小丁当都快哭了,紧紧抿着嘴唇。
“把你棍子给我玩玩!”
男人至死是少年,徐槐就喜欢直挺挺的棍子。
这一点倒是跟大部分女孩子一样。
棒梗不情不愿地交出棍子,秦淮茹千叮咛万嘱咐,让棒梗不要惹怒徐槐,以后见了要叫叔。
徐槐拿着棍子,百无聊赖的挥舞着,发出呼呼的风声,院里的杂草没一会儿,被徐槐全部打断。
这时秦淮茹路过,棒梗嚎啕大哭:
“妈,他跟小孩抢棍子!”
秦淮茹假装没听见没看见,没搭理棒梗,匆匆离去。
……
午饭是跟杨泰平他们一起吃的。
二十多个工人,一大锅熬的土豆炖豆角,一筐子玉米面窝窝头,顷刻间什么都不剩。
徐槐意外发现碗里的有两片肥肉。
这二十多人的饭菜,是老钱帮忙做的。当初徐槐说好不管工人的饭,但每个人每天会给三毛钱的饭钱。
杨泰平又把钱给了老钱,让他负责一天一顿午饭,总归能赚点,比出去蹬三轮车强。
蹲在一旁的老钱嘴角叼着烟,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夜里在城墙根买的。”
徐槐顿时了然。
城墙根也就是所谓的黑市。
黑市和鸽子市不一样,鸽子市官方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还会参与管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