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之幺幺 5 瞒天过海005(1/3)

陈窈的棋正下了一半,前方传来巨大的撞击声,野生动物般敏锐的嗅觉让她立刻收手机,拉座椅的安全带。

但为时已晚,轮胎和地面摩擦,尖锐响声刺破灰尘,车直直撞向隧道口的岩石墙。

轰——

伴随慌张的尖叫,黑暗席卷了她,五感瞬间消失。

……

隧道内外浓烟笼罩,灯全灭,微弱火光闪烁。

“电路系统故障,对讲机用不了,方向盘也卡死了。”

闻彻拉开储物箱,手伸进去掏家伙,“我操了!老子倒要下车看看,哪个狗日的敢在江家祭祖日闹事!”

“急什么!”闻确右手按住副驾驶的弟弟,左手摸到座位底下,熟练组装后回头。

后座的男人抽出西装口袋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刀刃,寒光倒映在他高耸的鼻峰,起承转合分明。

“二爷,现在怎么办?”

小号铿锵明亮的旋律奏响,是广为人知的《义勇军进行曲》。

闻确闻彻深感无奈,自从江之贤和日本商会签订跨境合作,江归一的手机铃声就换成了国歌,嘲讽值拉满。

刚接起电话就断了,江归一镇定地切到微信,家族群都在问情况,推人当出头鸟,有几位没动静,不知遇害了还是另有企图。

三秒后,信号屏蔽。

有备而来。

“先等。”

那双金瞳再无半分轻佻纨绔,而是让人畏惧的阴刻狠决,以及勃勃野心。他凝视前方,不容置疑地安排,“等两辆车开门,你们第三,闻确看看老东西的情况,闻彻去后面戏台班的巴士把青衣抓来。”

闻确:“青衣和这件事有关系?”

江归一:“她和黄天源图谋不轨。”

闻彻:“......什么?”

“这次意外若是他们幕后之人操控,便是奔老东西来的。”

目的不谋而合,江归一觉得有意思,笑了笑。

“会不会是三姨太那边的人?”

“要我说肯定是大少爷和大夫人,两年前他们陷害二爷入狱,不就想谋权篡位!不对,说不定是外七系那帮杂种!”

“不重要。”江归一眼里闪烁寒光,“无论是谁,准备得如此周全,我若不握住这把杀人的刀,岂不辜负了他们的煞费苦心。”

.

闻彻扛着陈窈塞进后座,江归一眯了下眼,没想到如此轻易就跟搬麻袋似地把人搞回来了。

等车里弥漫香粉味,他后知后觉,这是第一次自己的车里出现除雄性以外的生物。

她蜷缩在右手边的座椅,身上穿着宽大的戏袍,银色发饰精致,嫩肉色的油彩打到脖子,颊边如初绽桃花。

惟有额头蹭掉一块粉,青紫渗血的皮肤异常突兀。

受伤了?不是她和黄天源?弃子?

血从陈窈的额骨往下流,江归一视若无睹,视线从她的脸、耳朵、颈子、再到淡青色的对襟长帔。

两条长长的青白色绾结成的带子,飘垂在胸前,那里秀着团锦簇的花。

他伸手捻住和早上一模一样的穗子,莫名其妙松开,凑近压紧的戏袍,伸开五指比划,他的手掌薄长,几乎比她腰的维度还长。

江归一直接掐住了那截细瘦的腰。

是的,直接掐住。

没有理由。

他就想那么做。

没有羞愧之色。

反社会人格产生不了类似的私人情感。

江之贤从小强迫江归一背诵抄写各种法典,尤其刑法。为他日后取得法学金融双硕士学位奠定了基础。

总而言之,指望道德约束江归一不可能,他只对折磨、剥夺、毁灭这种事感兴趣。

掐住陈窈腰的手又收紧了些。

乍一看,青色的长帔与飘带如水般从男人手背狰狞的凶兽口里往外漫。

也许能掐断。

江归一想。

她不舒服地蹙眉,无意识哼哼,血蜿蜒至眼角。

闻彻满脸八卦地回头,江归一不避讳,没松开陈窈,也没任何旖旎想法。

男女之事江家一向开放,无论男女只要第一次梦遗或初潮,江家长辈便遣人去问是否需要,若得到肯定答复,第二天后辈描述的理想型就会送到指定位置。

江家的孩子生来凌驾常人之上,无需顾忌,无论国界肤色年龄,燕瘦环肥,甚至性别。

家业如此庞大,培养的是利益至上的商人,杀伐果断、肩负兴盛家族使命的继承人,而不是沉湎情爱的废物。

几乎没人拒绝,毕竟钱和权能买到世界上大部分东西,包括谎言包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