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不经意的打量了一眼,随后浑身一震,坐直了身体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
“臣奏曰:
元储以贵,立嫡之义尤彰;罔敢同名,正本之文逾显。
所以内崇宗庙,外重郊社。
古先哲王,以天下为大器,知一人不可以独理,四海不可以无本,故立皇太子以副己,设百官以分职,然后人心大定,宗社以宁,有国家者不易之道也。
陛下嗣膺大宝,一十六年于兹矣,而储闱未立,典策不行。
伏望陛下抑?谦之小节,行至公之大典,用兴储副,永固邦家。
则主鬯(chang)承祧,必光于万代,问安侍膳,道播于百王。
轻叫帝阍(hun),所以冒严威,干斧钺,忘忌讳,竭精诚。
仍望奉见,指陈彝典。”
后面是一堆朝臣的印章,证明了这些人都认同上面的内容,请立太子。
刘宏看完全文,直接抬头看向拜服在地面的何进,眼中的冰冷肉眼可见。
“呵呵,请立太子?”刘宏从嗓子里挤出一点笑声,问向何进。
所有人都看出来刘宏不想立太子!
朝臣有些疑惑,哪怕是没有盖章的朝臣也都有些疑惑,天子看重皇长子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事情,不然怎么会让皇长子临朝观政,这怎么对立太子一事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应该啊!
刘宏慢慢合上奏疏,沉默不语的看着何进。
“皇长子看看这份奏疏吧。”过了好一会儿,刘宏突然说道。
张让内心也有些疑惑,你不想立皇长子为太子,我们也不想皇长子成为太子,我们所做的不正是你所想的吗?为什么要那么折腾我们?
又是赏赐皇长子,又是让其临朝观政,这谁看了都得觉得你想立皇长子为太子,结果现在事到临头才发现你不想立皇长子为太子,这不是跟大家闹呢?
张让的内心并没有暴露在外界,小心接过刘宏递过来的奏疏,来到已经站起来的刘辩跟前,双手递了过去。
快速扫视奏疏里面的内容,刘辩心里了然,这立太子之事果然困难重重啊!
“皇长子看完了吗?”刘宏注意着刘辩的动作,随后问道。
“回父皇的话,看完了?”刘辩平静地说道。
“那皇长子是什么看法?”刘宏问出了一个不应该问出的问题。
这种事情当事人怎么回答都不对,直接将父子之间的破碎感情摆到了朝臣面前。
“太子之位由父皇决定,儿臣不敢有意见,全赖父皇作主。”刘辩也拜倒在地面,不过语气依旧平静。
太子之位对他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让他搬出皇宫,组建自己的班底。
无论成不成太子他都会成为天子,由太子继位天子困难小一点,毕竟有自己人可以用,由皇长子继位天子难度大一点,需要先稳住手下的军队,之后才能一点一点积累心腹。
但是大汉已经烂到如今这种程度,他想安安稳稳的坐稳天子之位本身就已经是一件逆天而行之路,难度加一点少一点没什么两样。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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