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明是左冷蝉派来的奸细!”
杨莲亭声色俱厉,似乎拿住了确凿证据。
张玉原本只想当透明人,有机会立个为师复仇的忠诚人设,没想到杨莲亭跳过童百熊,上来就拿自己开刀,这下他只能彻底跳上童百熊这艘看起来坚固,却迟早触礁的船。
他心如电转,想起昨夜看过的教主宝训,立刻跪地道:
“属下对神教之心,日月可昭,天地可鉴!”
“此次能安然无恙回到黑木崖,全靠圣教主洪福庇佑。”
“这一路上被五岳剑派追杀,每每化险为夷,也是圣教主神迹显世,指引迷途羔羊回到母亲怀抱。”
张玉想起还留在农村种田的父母,望子成公的梦永远实现不了,他是家中老大,还有一个在读初三的弟弟,成绩很差,只怕连高中也考不上……
念及此处,顿时悲从心来。张玉声泪俱下,显然动了真情。
齐鹧鸪微微侧目,心中暗道:“能把教主宝训活学活用到如此地步,简直就是天生的奴才圣体。张兄弟有前途啊,只要度过此关,必定又是教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属下日夜告诫自己,若能回到黑木崖,一定要誓死效忠教主,就是不幸捐躯,九泉之下也绝不能忘记教主的深恩厚情!”
“请杨总管明鉴,属下与五岳剑派的左冷禅、岳不群、刘正风、玉矶子有杀师之仇,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怎会为仇敌卖命,让亲者于地下寒心?”
杨莲亭冷笑道:“好一张利嘴啊,我不过说了一句话,你就有这么多话等着,可见心思叵测。”
童百熊微微点头,张玉超常发挥,简直超乎他的想象。不止尽数防住了杨莲亭的进攻,还给自己递了话茬。
“张玉,你方才说,参与恒山之战的,还有其他四派人马?”
“正是。行至恒山大茂岭时,突然间喊杀四起,左冷蝉指挥五岳剑派一齐杀出,他们人多势众,高手众多。”
“云水堂拼死鏖战半日,还是寡不敌众,在给予对方杀伤的同时,旗主、香主、副堂主悉数死于五派高手剑下。”
童百熊凝眉道:“那就奇怪了。”
任盈盈问道:“童长老,怪在何处?”
“禀圣姑,据童某所知,恒山是五岳剑派中最弱一环,神教派出云水堂,突袭之下,足以将那群尼姑剿灭!”
童百熊上前两步,盯着杨莲亭眼睛,双目锐利如箭。
“可为何左冷蝉会提前在恒山设伏,致使云水堂全军覆没?老夫不禁想问,当时成德殿议事时,五岳剑派也派人参加了吗?”
任盈盈道:“会不会是行动时走漏了消息?”
童百熊道:“圣姑有所不知。当时殿上议定此战为突袭,从平定州三百里路程,云水堂只走两天一夜。”
“就算行军过程中走漏消息,远在千里之外的衡山派、泰山派,也不可能在神教前面赶到,并且还能针对云水堂的行军计划,确定埋伏地点。”
杨莲亭冷笑一声:“那童长老有何高见?在这成德殿上,当着教主的面,不妨把话说开了。”
童百熊看着杨莲亭笑道:“那日成德殿上议事,教主之外,只有老夫、吴堂主、杨总管三人在场。”
杨莲亭问道:“后面三人中有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