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窖里,只有墙壁上的烛火闪烁摇曳。
映衬着陆闲鱼那张脸,犹如地狱来的罗刹一般,让人莫名地觉得害怕。
反正张冬白此刻的感受就是这样,被陆闲鱼打击的破大防了。
“你放屁,你是为了挑拨我们师兄弟四人之间的感情,才在这里大放厥词。”
“我告诉你,我没那么愚蠢,是不会上当的。”
陆闲鱼耸耸肩:“信不信随你。”
张冬白哑火了,你怎么不接着说了?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吗?
陆延眉心微拧,问着:“你们为何要顶替他人的身份?来自哪里?”
“我们隶属于玄门,和天师府一样,都会修习术法,只是我们最专精的是禁术。”
“这也是上面对我们下达的命令,在天师府学有所成就要脱离,不能脱离的就隐藏身份。”
张冬白眸光闪烁:“我们四人学有所成就离开了天师府,再也没有见过面。”
“那个上面又是谁?”陆闲鱼饶有兴致地问。
张冬白嘴唇翕动,愣是一个字都没吐露出来,他的嘴角缓缓的淌血。
下一刻,他整个人就没了气息,惨白的魂魄从身体里飘出。
陆延眼神微凝:“看来这是个禁语,有人在他的体内下了禁制,半分都不能提及。”
张冬白的魂魄飘出来不过几息的时间,他的魂魄就开始自燃,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啊——”
“救救我……救救我,我好疼啊……是巫……”
张冬白的魂魄燃烧的速度加快,转眼就魂飞魄散了。
“这……”陆闲鱼傻眼了,他怎么死这么快?
陆延拧眉陷入了沉思:“巫……巫什么?还是五……亦或者是无?”
“是巫族。”陆闲鱼沉声道出那两个字。
陆延好奇地看着她:“师妹,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待会儿我与你细说,眼下先处理这些瓦罐。”
陆闲鱼话音落下,搁在木柜上的瓦罐一个接一个地炸裂开来,里面的槐木牌纷纷断裂。
一缕缕黑雾从槐木牌中飘出,自动没入了她腕上的乌木鬼珠中。
她给小鬼们找好了寄居的地方,看向了郑云阳:“你是去投胎,还是要再见家人一面?”
郑云阳喜极而泣:‘姑娘可以帮我见阿娘一面?’
“是。”陆闲鱼沉声应了。
“眼下还是要先处理了那个占据了你肉身的鬼,以及你哥哥郑朝阳。”
郑云阳听沉默了:‘随姑娘处置。’
陆闲鱼:“事不宜迟,报上你的生辰八字,借此能找到你的肉身。”
郑云阳报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她迅速掐算起来。
少顷,陆闲鱼若有所思:“你的面相与这生辰八字不符啊!”
郑云阳愣了一下:‘姑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嗯……或许也许兴许,你不是郑家人,不然你的生辰八字不会与面相不匹配。”
陆闲鱼说得如此直白,郑云阳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从未想过会是这种结果。
郑云阳是荥阳郑氏主支一脉大房嫡女,自小就备受宠爱,爹娘甚是疼爱她,连郑朝阳都比不上。
可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是郑家捡回去抚养长大的姑娘,她怀疑过郑朝阳,都没怀疑过自己,还真是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