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花厅。
陆闲鱼话音刚落下,花厅里寂静无声。
最先打破寂静的是裴如灵,她拍案而起,怒瞪陆闲鱼:“不可能,阿娘怎会做这种事?”
“近些年,阿爹的身子越好不好,是阿娘在操持裴家。”
“族中长老刁难阿爹,也是阿娘护着阿爹,她不可能做这种事。”
陆闲鱼眉眼含笑地看着她:“你怎知,她做这些不是为自己铺路呢?”
“裴氏家主身体羸弱,她身为家主夫人出手帮忙,无可厚非。”
“可她若嫁进裴家,就打着这个主意,那么这一切做的就另有图谋了。”
她继而看向裴烬:“裴家主不会以为我们出现在这里,仅仅是来探望许阑兰的吧!”
裴烬拿起帕子捂嘴咳嗽,他缓了一阵儿,温声问:
“岳丈说是不请自来,真如这位姑娘所说不仅仅是为了看阑兰?”
许老爷子幽幽叹气:“看她只是顺带,最主要是有别的事要问她。”
“此事与烬你也是息息相关。”
裴烬听得是一头雾水,他实在是没想明白,老爷子来了裴家不是为了看许阑兰,那又是为何?
许老爷子接着说:“起因源于明元去赴宴……”
“……小鱼看出,袅袅和娉婷两个丫头不是许家人。”
“通过生辰八字她算出,如毓和如灵才是许家人。”
“当年阑兰回许家把两房的孩子换了……”
“咳咳……咳咳……”裴烬的喉咙发痒,他没控制住自己,咳得惊天动地。
裴如灵惊得连忙去拍老父亲的背,她又满眼狐疑地望着老爷子:
“外祖,您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小表妹刚说我阿娘有意害阿爹,现在您又说是小表妹看出我和阿姐不是裴家人。”
“小表妹是和我裴家有什么深仇大怨吗?这么胡诌。”
她边说边幽怨地瞪了陆闲鱼好几眼,这个小表妹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裴烬咳了一阵儿,终于平复下来,他咳得太用力,脸红脖子粗,灌了一杯茶水,看向陆闲鱼就道:
“姑娘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证明吗?”
“衙门断案子也要人证物证,你空口无凭,不能取信于人吧!”
陆闲鱼慵懒地起身:“看来我还是行走江湖少了,都没人听过我的名号,对此才会质疑。”
“要不还是听许阑兰她自己怎么说吧!”
倏地,有丫鬟入了花厅来禀:“家主,夫人回来了。”
“阿烬,我不是让你卧床休养吗?你怎么还下床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女声听着像是个爽利的人。
裴如灵反倒缩了缩脖子,她本来被罚抄的,这会儿却出来了,阿娘见了肯定会说她。
下一刻,就从门外进来了一个走路带风的秀丽女子,她刚入花厅,抬眼就瞧见了一道苍老的身影。
许阑兰眸光微动,她脸上浮现笑意:“爹,您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二嫂,明元,你们也一起来了。”
许明元起身见礼:“明元见过大姑。”
“都是一家人,这些虚礼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