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听言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谢树说的是什么,一下子站起了身。
他知道,应该是听语的心脏病犯了。
“阿树,听语她现在怎么样?”
白听言拉住了谢树,神色慌张,眼底还有一抹显而易见地担忧,也顾不上这会儿自己是什么情况了。
“她已经脱离危险了。”
谢树看了一眼白听言拉住自己的手,没有挣开,而是转身打算带着白听言离开这里,顺带回复了白听言的询问。
沉稳的声线轻易就能抚平旁人起伏的心绪,听见这句话,白听言迅速冷静了下来,脱离了危险就好。
白听语以前也犯过几次病,但都有惊无险地过去了,这次应该也是一样的情况。
但白听言的神情还是有些担忧,白听语是他妹妹,就算是知道人现在没什么危险了,他还是止不住有些揪心,跟着谢树就往外走。
这会儿倒没什么人挡在他们出去的路上,虽然谢树长得的确很好看,但是就刚才那一下子,能吓退不少人。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地上低着头的男人,眼底闪过的那抹阴狠。
感受到周围不断传来的鄙夷目光,还有低声嘲讽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男人怒从心起。
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酒瓶上,想起刚才谢树看向他那抹像是在看什么垃圾的目光,男人心头一狠。
谢树和白听言刚走出没几步,旁边人就忽然传来了一声儿惊呼,一道劲风就从身后袭来。
“嘭。”
事发突然,随着这声巨响,周围的人只来得及纷纷捂住眼,不敢看这个过分好看的青年血溅当场的样子。
然而一声尖利刺耳的男人哀嚎传来,甚至划破了舞池里的音乐声,很明显,这声音并不属于那个眉眼艳丽但气质冷漠散漫的青年。
众人看向声音来源处,只见刚才还满脸狰狞,拿着酒瓶妄图砸人的男人躺在不远处的地上,酒瓶重新滚落在一旁。
惊讶地看向另一边的青年,众人满脸不可置信,所以,刚才发生了什么?不是这男的要拿酒瓶打人吗?怎么突然就躺地上了?
谢树站在原地,垂眸看向了地上的男人,因为灯光昏暗,没有谁能看清楚谢树脸上的情绪。
被谢树一把拽到身后的白听言也不能,甚至神情还有些呆愣,显然没反应过来。
比起白听言,谢树也没有多余的情绪,他的反应一向很快,就算是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谢树还是能快速察觉男人的靠近,身体的惯性也快于思考。
谢树朝男人的方向走了过去,顺手拿起了男人被一脚踹飞后,滚落在地上的酒瓶。
看着不断逼近的谢树,明明是极其艳丽好看的眉眼,却透出了一股直击人心的锋利感。
面对强敌般的恐惧感甚至大过了身体传来的疼痛感,男人神情惊恐,试图后退,但身后都是人。
求救的眼神不断扫向周围,却只见周围的人跟着了魔似的,只顾着盯着一步一步逼近的谢树。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别打我。”
看着谢树拎着酒瓶的手,苍白但极有力量感,像是艺术家完美的雕刻品,在男人眼里,却更像是拿着刀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