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捏了捏销金兽圆圆的脑袋。
可以是。
他说是,就可以是。
太妃不是怀疑偷儿是被鹤喙楼灭口的?
太妃圣明。
颜如玉站起来:“知风,更衣。”
守在门外的知风闻言,心中虽有惊讶,却不敢怠慢,连忙推门而入,熟练地替颜如玉褪去那身符青色的广袖丝袍,换上惯用的红衣。
“公子要去?”
世人只知公子有一副摄人心魄的皮囊,却不知道公子心思巧如玲珑,深如龙渊。知风跟在他身边多年,一直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
红衣如火,颜如玉的面容艳得不同寻常,似暗夜陷阱中盛开的花。他眸光一闪:“知风,余护卫回来了吗?”
“去云锦绣坊了,还未回来。”
“安排两个人,一个报巡防,一个去通知他。”
知风再次错愕。
余护卫虽卖了生死契约进颜府,但公子早就知道他是太妃的人。公子这是想当着余护卫的面抓桑落?
颜如玉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所以,当赶到破庙不见桑落时,他有些微愠怒。
“她呢?”
“谁?”莫星河装傻。
“桑落呢?”
莫星河失笑:“这么晚了,一个女子夜行危险,怎会在这里?”
颜如玉眸光扫向“豁牙”血流不止的下身:“点珍阁如今也做刀儿匠的生意了吗?”
莫星河:“路见不平而已。”
“想不到点珍阁阁主,倒是有几分江湖侠义在身上。”颜如玉看向捆“豁牙”的麻绳,除了桑落,别人还真打不出这样的结来。
“莫某这也是替玉公子分忧啊。”莫星河隔着丝帕捡起那把染血的菜刀,双手递到颜如玉眼前,“还望玉公子在太妃面前替我们点珍阁美言几句,端午只剩两个月了,不知给各宫派礼的事,定下没有。”
颜如玉接过菜刀,正要说话,听见破庙外响起巡防的脚步声,与莫星河眼神一碰,莫星河闪身而匿。
颜如玉抬手一震,将麻绳震断,收入袖中。
余护卫带着巡防将领等人打着火把跑进来,躬身行礼:“公子。”
破庙被照得透亮,魑魅魍魉都无处遁形。
颜如玉将菜刀递给那将领:“我已问过话了,我进宫回禀太妃,这人,你们按章程办事。”
巡防将领连忙去看“豁牙”,那惨状任谁看了都心惊肉跳:“豁牙”瘫在地上,如被人拆了骨的死鱼,下半身一片肉泥,两只手手骨被生生折断破皮而出。
一探鼻息,还有一口气在。只是这哪里还绑得起来?估计挪动一下就会没命了吧?
余护卫挥挥手,示意他们找块木板将人抬走,又道:“公子,奴刚从绣坊回来,桑落这人当真深不可测。”
“如何说?”
“正如公子所料,今晚林家闹得极大。林家和杨家各伤了十来人。杨家还有两个死了。林家这头也伤了不少。只是那个桑落不但躲过了风波,还将林家的伤者都救治了。说是她带着绣娘们救的。”
“让她去绣花,她倒带着绣娘们行医。”颜如玉凉凉地道,“有些本事。”
余护卫双手奉上几绺红色蚕丝打的结:“桑落教绣娘们打的结,奴从未见过。”
颜如玉盯着那结看了一阵,收入袖中:“我进宫一趟。”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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