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给云栖治完伤,元泠便蹲在灵泉边上开门见山问道。
“不在离风老头手里还能在谁手里?”云栖莫名其妙。
不是说混元铃是神王谷谷主世代相传之物吗?离风老头就是这一代的谷主。
“还有,你主人是谁?”
既然器灵认识离风老头,说明她应该很早以前就诞生了,她的主人,莫非是前代神王谷谷主?
元泠的话很快印证了她的猜想。
只见元泠像是想起什么,眉眼间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她昂着下巴骄傲道:“我的主人,自然是归一洲第一天才,神王谷谷主——净秋。”
……
天一洲,光明神殿。
幻海蜃楼里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四周安静得针落可闻,死寂空间里,只有几滴水不时从头顶的洞口滴落。
离风刚从新一轮的幻境中脱身出来,疲惫地靠在潮湿的石壁上。
幻海蜃楼里幻境重重,如果有心性不坚定者不注意陷进去,命就得交代在里面。
但好在,他一直都能保持足够的清醒,除了……
“离风!出来,我们继续打!”肆意不羁的女声猝不及防在他耳旁响起。
离风眼睫动了动,他知道,新的幻境降临了。
他睁开眼,果然看见女子飞扬的神色和明亮的眼。
周围黑漆漆的环境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变成了神王谷的流云水榭。
青天碧树,流云悠悠,女子单手撑在亭台的栏杆上翻身进来,走到他面前。
“这次你要是能赢我,我就把花间从妖域带回来的梨花雪全给你,怎么样?”
离风仰头看了她一会,忽然开口道:“除了在幻境里看见你的时候。”
“什么?”女子面露惑色。
离风轻轻笑了笑:“没什么,不是要比试么?”
女子眼睛一亮,转身往外走,催促道:“那快走,昨天我可还没打过瘾呢!今……”
她的话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因为有长刀自身后贯穿了她的身体。
离风操控长刀的手还伸在空中,他冷冷地看着女子倒在自己面前,不可置信地问道:“为什么?”
离风没有说话。
下一刻,女子的身体化作无数灰烬消失在眼前,周围的碧树流水也消失不见,恢复了黑漆漆的模样。
许久,离风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才在黑暗中缓缓响起:“因为我知道……”
“你已经死了啊,净秋。”
……
“净秋?”
云栖有些讶异地看了元泠一眼,欲言又止。
净秋是神王谷上一任谷主,离风老头和她提到过几次,但她……
元泠似乎是看出了什么,眉眼一沉,紧紧盯着云栖,“主人她怎么了?”
云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净秋她,已经陨落了两百年了。如今的神王谷谷主,是离风。”
“主人……死了?”
元泠一时怔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重复道:“主人……她死了?”
“两百年……两百年?”她瞪大双目,双手颤抖捂着头,“她死在……两百年前?”
两百年前,正是她沉睡之时。
彼时她身受重伤,需要沉睡修养神魂,苏醒时间未定,主人说会等她醒来。
可如今她苏醒归来,主人却……死了?
“不可能!!”
元泠忽然嘶吼一声,死死抓住云栖的手腕,逼视她的双眼:“你在骗我!主人怎么可能会死!”
“离风呢?!叫他滚出来!我要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元泠松开云栖的手,忽然站起来大声喊道:“离风!出来见我!”
她环视庭院,状若癫狂,见得不到回应,竟然伸手一边攻击院子里的东西一边喊道:“滚出来见我!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