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朝的姑娘,本不该张口闭口的谈论自己婚嫁。
可如今温家这情形,哪里顾得上体面二字?
温维明心中苦涩难当,“你大姑母是自家人,不至于同旁人一般落井下石。定是贵立也病得厉害,你大姑母分身乏术——”
温婉瘪瘪嘴,没反驳。
分身乏术?
上个月温维明眼瞅着没气,柳姨娘都买好寿衣,家中灵花已经扎好,族人们来了一拨又一拨,唯独不见大姑母。
两家距离不过两日来回,若是骑马仅半日便到,齐家却不露半个人影。
说完,温维明也有些心虚,额前淌出冷汗来,“不过,这件事是得抓紧办。”
最好是趁着他闭眼之前!
“婉娘,你莫独身前往齐家,没得叫人看笑话。你说得对,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大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得亲自上门去摸摸。不必挂念我身子,今日我感觉好了许多,择日不如撞日,老刘,你去套个马车,我们现在就去——”
“这……”温婉犹豫。
她担心温老爹的身体。
更担心齐家的态度会刺激温老爹。
若温老爹被齐家气出个好歹,那她才是真正身陷绝境。
“此事拖不得!若不解决此事,为父闭不上眼睛!”
温维明虽然还在病中,人却并没有糊涂,他又吩咐老仆:“去,去把严大夫找来,请他扮做便衣跟在我们队伍之中。到了齐家就跟着温婉去探望贵立。”
温婉不由得高看温老爹一眼。
温老爹虽然扶姐魔,却没有到不可救药的程度。
看来大姑母的话,温老爹也未必全信。
温婉也连忙起身,“爹爹,我去换身衣裳。”
出了正堂,温婉招来红梅,“快去请屠二爷来!”
这温家宅子里。
红梅和绿萍是签了死契的奴仆。
柳姨娘是纯恋爱脑,对温老爹是一往情深拔不出来。
陈妈是温婉老娘带来的,在温家已有几十年光阴,忠心不必再说。
屠二爷更早,多年前就随着温老爹走南闯北,当年遇到山贼时还是屠二爷拼死护送温老爹,否则温老爹早就没命。
温家如今能依靠的,只有这么几个人。
这也是温老爹病重时候的托孤人选。
既是温老爹信得过的,她温婉也信得过。
很快,屠二爷腰佩大刀走了进来,温婉正在屋内和红梅说话,屠二爷便候在廊下。
他隐约听到什么“去齐家”的字眼。
心中暗自揣测,老爷已经醒来,温家和齐家的事情务必要有个说法。
依他看,不如直接闯入齐家带走齐贵立。
也不知老爷怎的瞧上了齐贵立?要他说,那齐贵立文不成武不就,长得跟个软脚虾似的,如今出了这样的大事,他却一味躲在老娘身后,根本不堪托付。
屠二爷自然已经猜到温大小姐的心思。
今日必然是请他一起去齐家壮声势的!
“屠二爷,我给你支取五十两银子,你现在就悄悄出发去临近县城,不拘使什么手段,十天之内,务必带回一个身体健康没有婚配的男子。”
屠二爷鼻孔重重的喘气。
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啊。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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