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人家这等人,自小就被教着看这天下形势,尔虞我诈,天生就懂得玩这些花样,这次他肯暂且退走,一方面是怕我真不讲道理,拿了这击金锏砸他的脑袋,一方面,也是他有自信。”
“他确实相信我招不来这天下异人,更不可能短短半年时间里,真有这个本事,能赢得过他孟家二十年的谋划。”
“……”
山君听着,也略略诧异:“你既是知道这一点,那……”
胡麻笑了笑,道:“但他想错了。”
“他孟家别说二十年的谋划,便是再多二十年,也压不住镇祟府。”
“有句话倒是说的不错,我接过了镇祟击金锏,只是刚刚开始,这场大戏,连个相都没亮完呢……”
“官州这冤状,也恰是我准备要给孟家的一份大礼!”
“……”
“这……”
见胡麻竟是如此的自信,山君神色也颇有些诧异,心里其实非常的好奇,想要问他,但又因为胡麻如今身份也已不同,不能再将他当作晚辈看了,话便不好多说。
只能深深看了胡麻一眼,叹道:“你有如此自信,固是好的,只可惜随着你这本事越来越大,有了自己的主见,我也快帮不上你了。”
这话倒是说的胡麻略略一怔,望着那张模糊的脸,心间感慨:连神通广大的山君,都开始有了这无奈之意,倒让自己,真切感受到了这几年的不同。
人是在何时长了起来的?
或许,便是在看到自己曾经认为无所不能的人,也有了他们的无力与疲惫感时吧?
又与山君聊了些小事,尽可能补足自己对这世道认知的缺失,而山君对此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胡麻能明显感觉到,似乎山君心里也藏了些什么,在这一块,竟是不泄露一个字……
便如,这老阴山里究竟还藏了什么,使得他如坐牢一般在这里守着?
当然,山君既不肯说,自己便也不好拿镇祟击金锏比到他脑袋上逼着他说,聊了一些事情后,便也从山里告别出来。
回到了庄子里,他也不着急做些别的什么,只是默默坐着,回忆了一下打开镇祟府时,看到的卷宗等物,又将山君对自己的告诫细细的想了一番,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其他的一应先不提,只是在盘算明白之后,才等到了夜半,默默行功,意识沉入梦境之中,然后来到了本命灵庙,手按香炉,进行了呼叫:
“地瓜烧小姐,可否听到我的呼叫?”
“……”
这次倒略奇怪,以前呼叫地瓜烧,她总是第一时间就嗷得一声跳了出来,可以说在这世界各个转生者里,她是惟一一个有秒回气质的。
但这次,居然让自己足足呼叫了三遍,才听()
到了她兴奋的声音:“啊,前辈……”
“抱思抱思,我正炼魂呢,准备打开一扇府门,反应慢了点……”
“……”
“啥?”
胡麻听着,心里倒是略略一惊,这家伙也要开府门了?按理说这应该是好事吧,怎么心里倒是颤了一下?
“哈哈哈,还是要多谢前辈的!”
地瓜烧道:“这几天明州真是太热闹啦,我也找了个机会,夺来了一条罪孽满身的怨魂,这玩意儿可是罕见,活着时是人魔,死了便是恶鬼,只要我把它炼出来了,便推开了第一扇府门。”
“再借了它,还有我手上的宝贝,去逮个鬼王什么的,那便又推开了第二扇府门啦。”
“回头再拿这做引子,养上一窝鬼,一个个的把他们都搞得怨气十足,再找个极凶僻的地方安营扎寨,那我也可以直推三扇府门啦,哈哈哈哈……”
“……”
“卧槽……”
胡麻听着地瓜烧这么说,似乎很简单的样子,但心里却下意识的有点害怕,顿了顿才道:“恭喜恭喜……不过你说的这些法子,怎么听着都不像是什么正经本事啊?”
“那当然啦!”
地瓜烧道:“正经本事多慢啊……”
“我这个快!”
“……”
"真特么的有道理啊……"
胡麻都不由得跟着叹了一声,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叹道:“你们刑魂也是一大门道,这本事我不懂,但听你这么简单一说,倒发现我这里或许也有些机会,能够帮到你……”
“……可愿过来给我搭上一把手?”
“……”
“啊这……”
地瓜烧嗷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前辈,我才要开第一扇府门,你就给我创造其他的机会了?”
“姓甚名谁,家里几口人,你直接告诉我,别的就不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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