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胡麻之前在除肉煞的庄子里,帮人解煞之后,人家用来答谢他的除祟钱,虽只二十个铜板,但却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等胡麻法力高深了,这二十个铜板,也会有灵性呢!
关键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宴上阴气太重,刚刚抬出来时,还是那贵人模样,如今接了这七姑奶奶的赏钱,模样居然变了,看着却依稀是个身上穿了红嫁衣的嫁娘模样。
那边的护卫见贵人老爷变成了女人模样,已是不敢再扶他,倒是老仆人硬着头皮,还是将贵人老爷搀了起来。
只是起身时,却偷偷瞥了胡麻一眼,对他是有印象的,心里不由得的想着:“难怪当时严法师想除祟,恰好被小堂官给阻止了。”
“难道就是这血食帮的小掌柜暗中让人去递了信?”
“呵呵,一个混血食帮的,也敢掺到卫家的事情里来,简直就是……”
“……”
胡麻留意到了他的眼神,拱拱手,笑道:“老大人,别这样看咱,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可不敢掺与乱七作糟的事,但七姑奶奶是俺地界上的长辈,说话了谁敢不听呢?”
“她老人家要来吃席,咱也得伺候着不是?”
“……”
“哎呀,这哪里话?”
那老仆人闻言,也慌忙道:“不会不会,公子言重了……”
边说着,边心里想:此间事了,定然得让这个小掌柜知道知道厉害……
一来二去,已是子丑交界之时,周围阴气忽地大盛,明显已经到了时辰,老仆人也心里着慌,求救般的向了席间看去,便见有一人忽地站起了身来。
不是别个,正是那还活着的财煞坛使。
他是五煞坛使之中最惨的一个,得罪了红灯会,被撵得到处跑,但也因为没有直接与红灯会里的高手交手,倒是活了下来。
在运煞坛使没出现的情况下,自是该由他来请了,大步走到了酒席前面的一个木台前面,从旁边取下了火把,点着了台上的一个盆,里面是干柴,一下子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然后他磕了几个头,双手捧了盆,放到台下,便绕了这个火盆,嘴里嘟嘟嚷嚷,开始念起了一个古里古怪的咒。
“命福财寿运,东西南北中,称心长久事,五利堂中奉!”
“……”
听着他念起此咒胡麻便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是第一个正面的挑衅?
此前已经从山君前辈那里了解清楚了,这五煞神还是走鬼门道的护法神时,本来的号是五利,但被婆婆夺了号,撵出了明州,从那之后,其实他就只能以五煞的号来自居了。
但如今却当着七姑奶奶的面,以五利的号来请他这是表明不将胡家放在心上?
心间微冷,冷眼看着,便见那财煞坛使踏了一种奇怪的步法,围了火盆,连走五圈,每一圈的步法都不一样。
似乎这个仪式,本来该有五煞坛使一起,但因着那三人不在而命煞坛使如今还被束缚着,他也不敢当了七姑奶奶的面解开,便只能替了他们,绕这五圈。
绕了五圈之后,便忽地停下,伸出了自己的舌头,右手横过刀来,在舌头上割了一刀。
顿时鲜血淋漓,滴进了火盆里面。
下一刻,火盆里的火苗忽地窜高了四五倍,火光耀得众人双眼发花。
周围流水席面上,所有点着的蜡烛,也冷不丁的火苗高涨,周围众人,皆只觉心头压力倍增,眼前一阵阵发黑,隐约间,似乎看到了几道古怪的旗帜,缓缓出现在了火盆的周围。
“唰唰唰!”
忽然之间,周围桌上坐着的人,或非人的存在,同时起身,跪了下来。
便是那些被卫家强拽过来的乡邻,也被无形的敬畏摄住,出溜到地上,不敢抬头。
所有桌上,只坐了胡麻与七姑奶奶两个,倒如鹤立鸡群。
但即便是七姑奶奶,也感受到了莫名的敬畏,小眼睛骨碌碌的转,不知该不该跪倒,胡麻则死死盯着她,可千万不能让她跪了啊……
偏在此时,气氛压抑,诡异,倒是旁边那匹被胡麻牵来的马,冷不嗅到了机会,马眼之中,生出了微微的光亮……
如今的胡麻还只是瞅着七姑奶奶呢,毕竟她若也跟着别人跪了,胡家这脸色也就丢尽了……
但却冷不防,身后一阵马啼声响,却是从红葡萄酒小姐那里牵来的马,慢慢悠悠,不慌不忙的溜哒了出来。
如今旁人皆是跪着,头也不敢抬,惟独它走的优雅,走的嚣张。
然后,径直走到了那燃着火的火盆前,滋的一声,一股子黄汤进了火盆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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