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只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才敢这么大胆肆意地将自己心底的情绪由眼睛表现出来。
他开口道:“这些灵草可缓解你的痛苦,切记,不要分神,不然,会更加痛苦。”
阿辞点点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辞才悠悠转醒,她坐起身来,第一步就是将手缓缓放在自己的心口,里面跳动着的心依旧自然有力地跳动着。
可是,这样就结束了?
拔除情丝的过程不是说痛苦万分么?
为何?一点感觉也没有?甚至只有昏睡一觉后而已。
她起身开门时,就看到祭司坐在院中的软榻上懒散恣意地喝着酒。
看到阿辞时,嘴角勾笑着:“怎么样?感觉如何?”
阿辞摇摇头:“并未有任何的感觉。”
祭司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说道:“那是自然,拔除情丝后,你就感受不到喜怒哀乐,没有任何的感觉很正常。”
阿辞却在这时问道:“何时拔钉子?”
祭司笑了:“你急什么?不得缓一缓。”
阿辞蹙眉,“尽快。”
祭司坐起身,微微歪着头看着她,试探性地问道:“你还记得.....”他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好似在顾忌着什么。
阿辞问:“什么?”
祭司重新翘腿睡下,闭着眼,让酒壶自然悬滞在半空,被他的灵力所操控,那酒壶倒下来酒,他自然张嘴接住,竟是一点没撒。
喝了口后,他才说道:“无事无事。”
阿辞负手离开。
可是她才刚离开,那酒壶竟掉了下来,清酒洒了祭司一身,酒壶一骨碌掉在地上,碎裂开来。
祭司扬起几分自嘲的笑:“世事难料啊。”
他看着自己手上被掩盖起来的伤。
视线转向阿辞的房间。
阿辞翻开着灵枢看了起来,她还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从头开始的这一天。
赵扶桑端来了茶水,看着阿辞,“......阿辞......”
阿辞并未抬头:“何事?”
赵扶桑看着神色淡漠的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阿辞见他久久不说话,抬头看着他:“有话就说。”
赵扶桑却笑了笑:“这是你喜欢的茶,试试看,可还行?”
阿辞连扫一眼都不愿意,只说了句:“放那儿吧。”
赵扶桑坐下,替她研磨,阿辞一时间竟有些不解:“你到底有何事?”
赵扶桑摇摇头:“无事。”
“无事便出去,这里不需要你。”
赵扶桑拿着墨条的手一僵,随即阿辞就看到了他微微低眸,那眼底之中的情绪阿辞甚至有些不理解。
这里的确不需要他,他这是作甚?
搞得像自己欺负他似的。
赵扶桑刚站起身,正要离开,阿辞就又说道:“我是说,这里以后都不需要你了。你还是回青柳镇吧。”
赵扶桑身躯一僵,好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般,说道:“我不会走的。”
阿辞倒也懒得搭理他:“随便你,到时候别拖我后腿就成。”
赵扶桑喃喃道:“我不会的。”
“如果,你背叛我,我也不会念及什么过去的事情,我会....杀了你。”
赵扶桑点点头:“我知道。”
接着他出去了。
阿辞摇摇头。
这少年为何要哭?
阿辞不理解。
但是看到那地砖上如同雨珠般打湿的小小的一圈,还是疑惑非常。
接下来的几个月,阿辞借由着妖丹的灵力而不断修炼,虽然中途会被妖力反噬,但好在赵扶桑的灵力却能够中和。
阿辞知道能够净化妖气的只有至纯至真的灵力才行。
看来这赵扶桑留在这里,还是有些用处的。
祭司呆了几天就走了。
至于拔蚀骨钉,要等待时机才可。
宅子里只剩下阿辞和赵扶桑。
吃食她倒也没那么操心了。
那傻小子还是有些手艺在身上。
很快,春去冬来,院中的那棵红尾山茶花开叶败后,光秃秃的只剩下树干子,绵绵白雪覆盖了整个院子,妖丹的灵株也长大了些,灵力也在慢慢恢复着,虽然比不上之前的灵力,但是现如今用灵力杀死几头山林畜牲,低等邪祟也是绰绰有余。